褚青绾坐下后, 胥砚恒听得分明,她轻缓地呼出了?一口气。

魏自明回?来时,殿内一片安静,他上前禀报:

“皇上,奴才?在中省殿审问时,唯独这个奴才?不对劲。”

有一个宫人被押送而来,他砰一声?跪在了?地上,顶着?众多主子的视线,他吓得浑身哆嗦,额头一股股冷汗,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心虚。

魏自明的话还在继续:“在奴才?逼问下,他说是褚美人指使他将?香膏放到苏嫔份例中的。”

小德子吓得浑身发抖,魏自明的话音甫落,他就立即颤颤巍巍道:

“奴才?根本不知道那个香膏里?是什么,但奴才?以为无伤大雅的!是奴才?一时糊涂犯了?大错,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

江宝林心底充斥着?一股不安和慌乱,叫她理智些许失缺,她迫不及待道:

“苏嫔宫中香膏的来历现在清楚了?,褚美人还有什么解释?”

褚青绾冷呵一声?:“我?要解释什么?仅凭这奴才?的一面之词,江宝林就想给我?定罪?”

江宝林觉得可笑:

“人证已在,如果像褚美人所言,证人的话都是一面之词,根本不可信,那天底下的案件也不需要人证了?!”

刘义安阴冷地扫了?眼小德子,不论今日的结果如何,他心中已经给小德子判了?死刑。

胥砚恒坐直了?身子,他半前探身,饶有兴致地问:

“你说褚美人收买了?你,朕想听听,究竟褚美人给了?你多少?好处,才?叫你敢谋害皇嗣?”

一句谋害皇嗣把小德子镇住,尤其询问他的人是胥砚恒,让他浑身都有点发抖,他忍不住地想去看?某人,又强行忍住,他避重就轻道:

“奴才?当真?不知道那香膏对皇嗣有害啊!”

褚青绾语气冷淡:“苏嫔怀有皇嗣,有人要给她送连来历都不敢表明的东西,你说不知道对皇嗣无害,这种话,你自己信么?”

胥砚恒靠回?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甩了?下腰间的穗子,魏自明看?见,当即一脚踹在小德子身上,将?小德子踹得七倒八歪:

“狗奴才?!皇上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这一脚加上褚青绾的质问,把小德子的心理防线踹得一点都不剩,他埋头哭着?说:“奴才?真?的不知,真?的不知啊!”

他哪来胆子要害皇嗣?

他和江宝林宫中的春云来自同一个地方,一向交好,这次香膏事件也是江宝林指使,但他其实只放了?玉琼苑的香膏,长春轩的分明是苏嫔自己所为。

也是因为苏嫔掺和进来,让他觉得皇嗣根本不会?出事,他才?敢帮江宝林这一次。

小德子哪里?知道江宝林和苏嫔敢捅这么大的窟窿!

小德子一看?就有鬼,众人已经了?然今日一事是冲谁而来,也对江宝林的手段惊疑不定,她居然有能耐害了?苏嫔来构陷褚美人。

没人觉得苏嫔也掺和进来了?,毕竟苏嫔在这件事中是实打实的受害者。

胥砚恒懒得再问,他颔首:

“拖下去。”

小德子肝胆俱裂,他再也不能保持镇定,同乡之情还不足以让他心甘情愿丧命,他连滚带爬地抓住了江宝林的衣摆:“江宝林,您救救奴才?!是您让奴才?诬陷褚美人的,您不能不管奴才啊!”

江宝林脸上血色陡然褪得一干二净,她不敢对上众人视线,只能胡乱挥开小德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滚开啊!别碰我?!”

小德子哪里还不知道江宝林想要过河拆桥,他没有褚美人的证据,难道还没有江宝林的么?

褚青绾轻眯了?眯眼,她可没想让事情这么简单地结束,真?正的主谋现在可是一干二净,甚至还背着?个受害者的名分惹人同情。

她冷静开口:“你说是江宝林指使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