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绾抿唇笑了笑:“叫刘公公费心了,您挑选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她在这群宫人中看?见一个眼熟的人,褚青绾偏头看?了眼弄秋,弄秋对她隐晦地点了点头,褚青绾再回头,她仿佛是随手挑了六个宫人。
其中四位太监,两位宫女,而小路子俨然在其中。
刘义安见她选好,也没有多言,直接带着剩下的人回中省殿,感激褚嫔是一回事,但他?也不会?和褚嫔有过多的牵扯。
否则,他?这个中省殿掌事的位置可?是要坐不稳了。
褚青绾看?向小路子,轻轻摇头:
“你和我倒是有缘,日后就跟着伺候吧。”
小路子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弄秋,弄秋一脸高兴,正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应下,他?初来乍到就能得褚嫔信任,心知肚明?是弄秋替他?说了好话。
小路子心中叹了口气?,他?躬身?:
“谢主子看?重?,奴才定当鞠躬尽瘁。”
他?必须得表现?得好,也要得用,否则岂不是拖累了替他?说话的弄秋?
至于其余人,褚青绾没再过问,而是交给?了迟春安排。
昨晚发生了这种事情,今日不需要请安,她又?半夜未睡,早觉得疲倦,她需要休息会?儿。
和她不同,胥砚恒回到养心殿后,没有再睡。
魏自明?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在他?停笔时,才恭声问:
“皇上,刚才贵妃派人来问,小德子要怎么处置?”
皇上给?褚嫔晋位后,就没再过问此事,小德子也被众人疏忽,直到底下人问周贵妃要怎么处置小德子,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奴才没有处理。
胥砚恒有点不耐,一个奴才也要他?亲自过问?
他?冷呵一声,语气?漠然:
“什么都要朕教,朕养你们有何用?”
魏自明?低埋着头,不敢说话,许久,胥砚恒才冷声道:“处死。”
魏自明?立即应声。
殿内空无一人,胥砚恒偏头看?了眼窗户,不知是哪个奴才疏忽,窗户不曾关紧,些许冷风从窗户的间隙刮进来,地龙也没有暖化这股冷意。
胥砚恒撂下笔,他?靠在位置上,昨晚发生的事让他?有点回想起从前?。
尤其是苏嫔的作态,叫他?格外熟悉。
外人很难想象他?年少时的难熬,母妃醉心于地位和权势,他?也不过是其中可?以利用的一环。
冰天雪地时,他?被迫装病,说是装,不过是故意染病,他?比谁都清楚冬日时的冷水有多冷。
明?知饭菜有毒,依旧要若无其事地咽下,再反复地催吐清胃。
那时,他?的母妃也是像苏嫔一样,口口声声的疼爱和痛苦,没人会?不信她,只有胥砚恒一言不发。
他?被迫待在屋中养病时,也和现?在一样,透过窗户听着外间皇子的欢笑声,看?着他?们放的纸鸢掉落在他?院子中的树上。
他?那时会?想,为什么他?们不需要生病?
后来见到母妃对待他?七弟的态度时,他?才陡然意识到,他?们不需要生病的原因?是他?们母妃足够疼爱他?们。
胥砚恒轻嗤了一声。
或许也是从那时,他?陡然意识到权势的好处。
不论真心假意,只要他?权势在握,总会?有人不断向他?拥护而来,将对权势的向往当做对他?的真心,自欺欺人的时间一久,她们居然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事关皇嗣,t?太医署不敢有隐瞒,从苏嫔不适的第一日起,他?就得知了她的情况。
但她从未闹大过。
紧接着,她宫中的奴才一反常态地变得跋扈轻狂起来,纵然胥砚恒不知道她和江宝林合谋一事,也能猜得到她要利用这个皇嗣做些什么。
褚青绾。
这个人出?现?在脑海时,胥砚恒陡然想起那一声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