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记得当初先帝和七皇子尚在时,胥砚恒望向太后牵着七皇子远去时的眼神。
她也?记得胥砚恒问过,同是一母所?生,为何他和七皇子不一样。
何修容忍不住红了眼,她咬声说:
“我想帮的从来不是太后。”
“我想叫她们母子好好的,想叫他欢喜展颜,可到头来,努力的只有我一人。”
她也替胥砚恒打抱不平过,也?对太后一度有不满。
她转而投靠太后,不是因?为太后许诺她的种种好处,仅仅是因?为太后那一句哀家是他母后,和他再有隔阂,最终哀家也会站在他这一边。
她信了这番话,想叫胥砚恒再没?有遗憾,努力在撮合二者的母子情谊。
她记得胥砚恒年少时的不圆满,才会尽量想叫他现在圆满,她不懂,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和胥砚恒越走越远。
云林沉默,许久,云林说:
“娘娘,人是会变的。”
何修容闭上眼,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落下,她狠狠地擦了两把脸,事已?至此,她早就没?有回头之路了。
何修容哑声问:“我们的人有看着她喝药么?”
云林也?不再提起?皇上,转而点头:
“娘娘放心,她对太后的那番话深信不疑,每日都?在服药。”
何修容轻扯了下唇,眼底讽笑:“蠢货。”
云林只当没?听见何修容的话,自家娘娘万般都?好,待底下奴才也?是宽容,唯独一点,格外记仇,也?睚眦必报。
“叫钟太医时刻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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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众人都?在等?御前?消息t?,待御前?传来玉琼苑侍寝时,得知消息的后妃众人不由得有点失望,瑾嫔两个?月未见圣驾,皇上居然还没?有忘记她。
夜色渐深,褚青绾半睡半醒间,她隐约感觉有人摸了摸她的肩膀,那人问她:
“伤已?经彻底好了?”
褚青绾钻入那人怀中?,埋首在他颈窝,含糊不清地应:“……嗯。”
褚青绾听见他说:
“你倒是会挑时候。”
这番话好像有点意味深长?,但褚青绾整个?人都?是困恹恹地,她竭力去思考胥砚恒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不等?她想清楚,就被困意彻底拉入黑暗。
胥砚恒指腹在她肩膀上一点点擦过,黑暗中?,他没?有闭眼,低垂着双眸,没?人看得清他在想什么。
待到翌日,褚青绾醒来,才想起?夜间两人的对话,她不由得一头雾水。
迟春替她梳着青丝,褚青绾还是有点坐立不安,她招来弄秋:
“颂夏身体好些了么?”
弄秋忙忙点头:“早已?经能下床了,只等?着主子传唤呢。”
褚青绾捻了捻玉簪,她和铜镜中?的女子对视一眼,看见了女子眸中?的若有所?思,她深呼吸一口气:
“让她最近不要来殿内伺候,多注意下玉琼苑外的动静。”
闻言,迟春和弄秋都?是不解,褚青绾抬手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她声音轻长?:“我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迟春和弄秋对视一眼,两人神色立即郑重起?来,迟春低声道:
“主子放心,奴婢会看好玉琼苑内部的。”
褚青绾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她得知杜才人在桃林为胥砚恒做舞时,依旧险些惊掉了下颚。
彼时,卢宝林也?和她在一起?,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同样的惊愕。
名门之女教导,管家为上,琴棋书画也?会有所?涉及,但跳舞卖弄,常是被视为媚上之举,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在某些高?门眼中?颇有点不雅。
而杜才人就是出自这样的名门。
褚青绾半晌才找回声音:“杜才人当真是低得下身段。”
卢宝林想起?杜才人往日的事迹,也?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