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玲姐是大红人，陈因因拉住旁边人便问，“看见电力系刘玲了么，我是她室友，有急事找她，麻烦看见她帮忙说一声到门口来！”

拉了三四个人之后，陈因因估摸够用了。同学都热心，一传十十传百特别快。

趁他们人传人的间隙，她边往门口回边匀气，眼睛渐渐适应高饱和的光线。

忽然安静了一秒，应该是在换磁带，很快音乐又响起，她却停下了。

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

爱是永恒的旋律

爱是欢乐泪珠飘落的过程

爱曾经是我也是你

邓丽君的歌现在已不是禁曲，早传遍大学校园。陈因因却像第一次听到，因为给她放这首歌的人竟就在眼前。

镭射灯的光绕着圈转，共舞的男女脚步也在转，转出一阵龙卷风。她就站在风中被吹乱心神，望着人群掩映中的那道影子，那个消失的讨厌鬼。

他怎么可以竟还是一样的眉眼，好似不过出门理个头发，便回到她家门口叫她。

也许只是幻觉，不要哭。

陈因因混乱地对自己说，垂下眼迈出一步，以破开万军的气势往前，和宋微擦肩而过。那只被她蹭到的手剧烈颤抖，紧紧攥成拳。

“因因！”

“陈因因。”

“因因”

同时响起不知几声她的名字，男女都有，又好似都是幻听，被音乐声遮得含混不清。

陈因因扭头，只见刘玲和王慧都在看着她，而旁边那个人还在，甚至从气体变成固体，越发明晰地映入她眼睛里，脸上的明暗清清楚楚。

而他，也如此一错不错地看过来。

忽然，她弹开视线，一个箭步到刘玲身边，“你妹妹打来说你爸晕倒进医院了。”

“嬲死这老叭儿！喝酒喝死算了！”

刘玲骂得霸蛮，把旁边跟来的几个追求者都震住。转眼间，她对上因因和王慧又是那副柔情似水相，“谢谢呀你俩好好玩，我走了。”

大美女带着热气一走，场子顿时冷下来，特别是有两尊石佛都低着头不作声。

“咱别跟这挤了”，有个男生提议，“说话都听不清楚，找个地方坐下聊多好。”

陈因因不认识这个人，猜他应该是“学长从武大挑来的”。但这人居然对她伸出手说，“你好，我叫高远，武大经济系大四的，一起去喝点东西呗？”

旁边的王慧见状要帮忙挡，却听到一声，“你好，我叫陈因因。”

王慧惊诧地看向陈因因，见她视线飘出去，仿佛方才是在对别人自我介绍。

“陈同学，认识你很高兴”，高远暧昧地笑了下，“之前我就听说过你。”

陈因因没反应，视线落在宋微身上。他不知何时没入了阴影里。她脑海里的一切越发混乱，要向他走却听到一声，“宋微，你也跟我们一起吧。”

她就眼睁睁看着宋微点头，看都没看她，就跟那个高啥走了。

小饭馆的长木桌边一圈折叠椅，围坐的人挤一起，三俩扎堆各聊各的，嗡嗡响。

陈因因坐在高远对面，垂眼用筷子转杯子，竭力不去看角落里的宋微。

“那位不是你们专业的？”

王慧大咧咧地冲高远问，不掩兴趣。

高远喝了口啤酒，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酸，“你们女孩果然都爱问宋微，他学法律的，复读了一年，现在算是我学弟。”

陈因因猛抬眼，雀跃涌上心头，他得偿所愿真是太好了。下一秒，她脸冷下来，继续暗自旁听王慧的打探。原来，他跟高远一样也是从武大来联谊的那帮人。

他居然联谊？消失这么久一出现，就是到她学校联谊？

“啪！”

陈因因这一掌拍下去，把王慧吓得一激灵。对面的高远差点把瓶口怼鼻孔里，一瞅因因眼神微怒，寻思是嫌他净跟别的姑娘说话，冷落她了。

他把把头发，格外轻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