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因因愣了下，感到脸又烧起来，余光扫过去，他还是跟没事人一样镇定。她也沉默了一会儿，找另一个话题缓解紧张，“那你跟李科长说什么啦？”

“这饭店有给他好处”，宋微很直白。

陈因因疑惑，这又触及到她不理解的领域。她想追问，却听到他说，“陈因因，以后不要那么冲动，遇事先保护自己。”

宋微的语气很严肃，令陈因因冒出犟脾气，“但是他们都打人了。”

“他们是破瓦罐，你是瓷器，谁会用瓷器去撞破瓦罐？而且我说了你在外面等我就好”，宋微对上她视线，“你不信任我。”

陈因因哑然，低下头不说话。

宋微盯着她衣领上露出的一小段脖颈，再次感到后怕。他是理智的人，但他是真想给那男人放点血。

“是我太鲁莽了”，陈因因抬起头，“但我不是不信任你，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跟你一起进去，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她想可能所有人，包括宋微也无法理解，进饭店前那一分钟，对她来说有多漫长。

她用上全部的生命经验，也无法总结出最佳对策。于是把所有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包括自己死在里面，她无比害怕，但又无畏至极。

她一瞬间理解了很多人，包括没有职业环境，却还要打棒球的周锆；包括宁愿被人指指点点，也要享受舞台的明敏姐姐；包括大闹一场只为表明态度的宋微。

她也一瞬间理解了很多事，比如拥有遥不可及的梦想，比如顶风作案的早恋，比如游到不同海域，去靠近神秘危险的，不该喜欢的美丽深海鱼。

第一次，她对写作文有了些信心。不必到十年后，她现在就能回答青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