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提高音量,“放我下来吧,你肩膀还有伤呢”
“就你这点分量,我手上都没感觉”,周锆说着掂了下她,“我们平时训练负重五个你。”
家门口就在眼前,陈因因也不再好说什么。待周锆放下她,她闷闷地说谢谢,听得周锆猛抬头看她,“谢啥啊,你咋奇奇怪怪的。”
陈因因没作声,在周锆要揉上她头发时躲开,转身往屋里走。无论是喂她吃桃子,还是背她过雪地,她不想再混淆他释放的善意和亲密,虽然她说不清为什么。
出发去省城的前一天,一匹马踏雪而来,跑进厂院大门。
棕红色的成年马精神抖擞,在石板路上留下潇洒马蹄声。年轻男人翻身下马,把马牵到陈家小院外绑好,在院门口喊,“小伯?”
陈因因放学回到家时,一看到马便眼睛亮了,跑进去问,“我表哥来啦?”
陈立春站起来,小表妹全被他挡住。他不随陈家其他人的短小精悍,不知哪里得来的隐性基因,长得高头大马,乍一看倒跟周锆挺像兄弟。
“因因回来啦,学习累不?”
陈立春不善言辞,每次都问这句。他已近而立,早几年试过考大学,连连落榜,干脆认命种地,唯一爱好就是养马。每次都是骑马来,在一堆自行车里倒显得拉风。
陈因因笑着说不累,忙问老家怎么样。
她虽出生在厂院,但假期总去乡下大伯家。老陈没心没肺,每次都让她独自坐车,把到站时间说好,立春就骑马去接她,先带她到田垄上玩,等饭点到了再回家。在她印象里,村里特别好,天高云阔,想吃什么都能自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