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一怔，为李明敏的立场转变而困惑，她似乎是在鼓励他去追因因？

明敏只是感到自己和因因的处境一样，都敌不过臭男生的兄弟情。一股疲惫袭击她，让她感到搅在其中没有任何前途。

“宋微”，李明敏定神后发问，“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真正想说的是，我们都坦白吧。你送因因书，还有纸条的事，我都知道，但我真的对你没有那个意思，不管怎样都不会有，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浪不浪费是我说了算。”

“但我们就做朋友，不可以吗？”

李明敏愣住，她脑中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按兴趣，性格，聪明程度来说，如果宋微是女生，她们应该早就成为朋友了。这个提议，是有诱惑力的。

宋微声音沉下来，真诚地说，“至少你不需要再演喜欢我了，这其实让你很累吧。”

一阵鞭炮残留的硫磺味飘来，李明敏鼻尖猛抽，起一瞬潸然。他的真诚令她措手不及，狠戳进她的法门。她知道自己有时是软弱的，但不能是在此刻。

李明敏骄傲地昂起头，反击道，“我喜不喜欢，也是我说了算。”

她说完便往屋里走，背影硬如刀。

宋微扭头望过去，却被一点灯火吸引。

那是他妈妈房间的窗口，晕黄的灯光瞬时灭了，没有任何踪迹。转身朝工人村望，他辨认出陈家的天台，却也只是一片昏暗。

转天的太阳，是被鞭炮声叫出来。

黄淑仪到宋微床边把人扒拉起来，要他去副食店买肉，“初五要包饺子捏小人嘴的，我得赶紧准备一下，不然有例儿的。”

这是句北方话，意思是会有灾祸。

宋微应着，迷迷糊糊下楼，发现宋斌的公文包和皮鞋都不在，显然早就出门了。

“阿姨有跟你说要包饺子么？”

李明敏亲近的声音令宋微一惊，她看起来像已经忘了昨晚那番对话，笑着等宋微回答。

“我妈也跟你说这事了？”

“嗯，我来弄就行，刚好我过会儿要去趟舞蹈室，顺道把菜和肉带回来。”

宋微低声说谢谢，上楼梯后停下看向明敏。他其实很不好意思麻烦她，最近家里大小事都是她帮忙处理，连年夜饭也是她张罗，俨然是家里的一员。

初四在陈因因看来是春节里最无聊的一天。前面几天闹腾累了，于是不安排娱乐活动，顶多互相串门拜年。

此刻，她躺床上晒着太阳，暖烘烘地睡着了，迷瞪中梦见宋微问，是不是肖想他，吓得她醒来后背湿透，又听到张素梅在外面说，“因因，周敬来找你玩。”

周敬一见陈因因便拉她手往外带，“平爷爷那今天开门，我特想找人一起看片子。”

“那你咋不找明诚呀？”

陈因因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这话不能在外说。周敬却很淡定，“他有别的事。”

事就是她给派的任务，李明诚得从文体中心把周锆带去。明诚跟周锆说的很直白，周敬招呼大家一起看电影，他以为周敬就是这意思。

“那行，走吧”，周锆跟他想得一样。

周锆勾上明诚的肩膀，习惯性把人家当自己弟弟嘘寒问暖，说着说着想起李明敏，手不尴不尬地下去。他一不说话，明诚又不爱说，远看只见俩大傻熊往前走。

从舞蹈室里出来的明敏拧起眉，她弟弟不在家好好学习，怎么跟周锆走一起去了？

书店里屋，陈因因刚坐下，周敬便说，“你坐会儿，我先出去找平爷爷挑片子。”

她走到平爷爷桌前，笑着道谢，“麻烦您大过年来开门啦，您这有什么新片呀？“

平爷爷还是从眼镜上面看过来，把小姑娘心思看透透的，一脸严肃地从黑布袋里拿出录像带，“这部怎么样，法国爱情片，最适合谈情说爱。”

周敬没领教过平爷爷的调侃，顿时有点羞，又听他自顾自地否决，“不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