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演员,作息还算个正常人,跟昼伏夜出的MB们不一样。
所以这会儿碰见他,言欢一点不意外,反倒是看着他随意披散的长发,有点惊奇,“这么快就把头发接起来了?”
他们上楼,言笑下楼,错身的时候,彼此都停了下来,言笑说:“下个月上新剧,排练的差不多了,今天去试妆。”
因为表演需要,把短发接成长发及腰的这位,把“排练”说得轻描淡写,但言欢又哪里会不知道每一场上演的新剧都是怎么练出来的,有季凡在场,两人不便多说,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言欢问他:“你这两天什么时候收工?”
言笑估摸了一下,“六点之前差不多了。”
言欢点点头,没说什么,带着季凡沿着走廊,向宿舍的更里面走了。
言笑若有所思地转头看着他们的背影,点漆般分明的眸子闪了闪,不动声色地下了楼。
言欢的房间在四楼最里面,进门的时候,季凡发现房间没有锁,推门直接就能进,他只是在短暂的瞬间微微顿了一下,刚进屋的言欢却立即发现了。
似乎有点尴尬,但又好像习以为常,言欢摸了摸鼻子,带出了一点情不自禁的遮掩来,“没什么要紧的东西,没必要锁门。”
锁门这件事,其实并不止是为了防贼,另一部分的作用是保护隐私。
要紧东西可以没有,但隐私是人活着最基本的需求之一。季凡不想拿曾经的佟诺林与现在的言欢来做对比,但总是在不受控制的瞬间,想起来如今的太阳经历了多大的改变……
曾经他们两个都很注重私人空间,他的太阳一直是个隐私意识很强的人,可是现在却……
他站在门边环视这个小房间,跟第一次见言欢时那个总统套天壤之别,十几平米的狭窄空间,还带了个卫生间,靠墙一面是衣柜,一张单人床,床头那边墙角放了个小冰箱,床尾留出窄窄的过道,贴墙放着一桌一椅,言欢大概没想到会一下离开这么久,桌子上还维持着他上次离开时的样子,有几本书摞在了座机的旁边,其中一本像是随手放的,夹着一枚书签,季凡走过去,发现是《夜莺与玫瑰》。
想起这个故事的经过和结局,季凡心里紧了一下。
靠在窗边的言欢发现他看着那本书半晌不语,轻轻打破沉默,“只是偶尔闲着无聊,打发时间随便看看。”
现在的年轻人,有多少人会用看名着打发时间呢?按他男朋友的性子,无聊的时候,恐怕更愿意专研那些他根本就看不懂的代码程序。可是一眼看遍的屋子里,唯一的电子设备就是墙角架着的那台还开着的监控器。
他戒备地往那东西上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询问地看言欢,言欢显然懂了,他把窗子打开通风,了然地说道:“这里通常不会有外人来,所以只有监控,没有监听,可以说话。”
藏在口袋里的拳头握得太用力,季凡的指甲在不经意间抠破了掌心,直到他走上前,伸出手去轻轻勾住言欢的手时,才反应过来有一丝丝的疼,“……他们一直监视你?”
虽然是在问,但语气已然肯定的不需要言欢再做回答。言欢从出酒店的门就已经豁出去了,这会儿破罐破摔地毫不遮掩,“也不算‘一直’,跟客人上床的时候不会。”
季凡轻轻搓了搓他微微带了一点汗湿的指节,压着胸口翻涌的心疼,用尽了平生最大的自控力,让自己维持住这平静的、可以接受任何现实的样子,“为什么要时时刻刻监视你?”
言欢端出了没心没肺的那张脸,靠在窗台上,故意风流地笑道:“可能我长得好看,怕我偷人吧。”
“……”季凡被他噎了一下,顺着他的意思,轻轻摸了摸他半点瑕疵也没有的脸,浅浅地勾起笑容,温声道:“是好看。”
……这下换言欢猝不及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