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女孩从他家中离开,陆庭声就把毛毯拿到干洗店清洗。
就这样他还不满意,他把女孩用过的枕头和沙发一并消毒,拖到阳光下暴晒,他还在电话里把蒋逸鸣臭骂一顿。
蒋逸鸣躺在被窝里,听完他的谩骂,生无可恋地说:“到嘴的肥羊你觉得骚。我真的尽力了,阿声。你别等下午,现在就去青山寺剃发出家吧。过几天我带上贡品,去寺庙看你。不,还是等我交了新女友,我让她陪我一起去吧,省得又听你训诫!”
陆庭声愤道:“蒋大嘴,没女人你是不是不能活?”
“对!”
“你就这么甘愿做爱情的寄生虫,永远依附于男女之间的肉体关系?”
“性爱是极致的快乐。”蒋逸鸣说完,又急赤白脸地道:“你永远不会懂!”
陆庭声在一片静默中挂了电话,他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太阳缩回云层里,阳光也跟着溜走了。
沙发上尚未晒干的地方,像极了海洋的眼泪。
他又一次想起厦门的海,想起令他魂不守舍的女人。
13陆庭声,你忘记了你的诺言。
周五的下午三点,乔雨收到陆庭声传来的消息,他要去外地出差。
期待又落空了。她双手托腮,轻轻地叹气。
张天皓伸过头问她叹什么气,乔雨没搭理他,端起杯子去茶水间。
张天皓跟了过去,发出约会的邀请,“明天一起去海洋馆吧。”
乔雨冷淡地说:“我没空。”
加完热水,她准备要走,张天皓用身体挡住了路,“从那天看完电影,你就一直躲着我,态度也很冷漠。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哪里让你不舒服了?你可以告诉我。”
乔雨的视线闪避,“你没有做错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
“张天皓,你能不能像个大人成熟一点,工作场合我不想谈私事。”
乔雨举步要走,张天皓按住了她的手腕,夺走了那杯温水。
他仰起脖子大口喝完,目光挑衅地望着她说:“杯子我用过了,你还要吗?”
乔雨心底升起一股怒火,咬着牙槽装作一副慷慨大度的样子,把杯子馈赠给他,“你想要就送给你!”
张天皓猛地放下杯子,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俯身与她平视,“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也能给我吗?”
男人眼中不止有欲火,还夹杂着对她不在乎他的愤怒。
他喘气的样子像鱼儿用鳃呼吸,温凉的双手慢慢上移,触到她颈部的皮肤。
他本该是海底自由的鱼儿,到如今,却变成了乞怜摇尾的一条狗。
“就一次好不好?”
乔雨愣住了。
她看见一滴泪珠从他的眼睫滑落,同时一股浓郁又炽烈的气味窜入鼻孔,火烧她的心房。
男人正朝她慢慢凑近,他想要一个缠绵的热吻。
乔雨仍然克制冷静,双手捏着衣摆,轻声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
张天皓僵在那里,抬头看她的眼睛,它们像夜幕中的星星,纯粹美好,坦诚真挚。
他却感到不安,双手微微颤抖起来,滑过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我不信。”
“他叫陆庭声,在银行上班......”乔雨感觉到男人的愤怒,及时止住了话音。
“厦门认识的?”
“算是吧。”
“你对我可真残忍!”张天皓松开了手,转身离去。
乔雨靠在水吧台上,微微拱起上身,手轻拍胸口,阳光映在她的侧脸,浮白惨淡。
她想伸手够纸巾,盒子空了。她端起杯子,接了半杯冰水,大口灌入胃里。
到了夜晚,悲伤还未从心头抹去。
乔雨蜷在床上,房间静悄悄的,也没有开灯。黑暗可以让人更清醒,更容易看透一些东西。
陆庭声早已忘记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