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我身边,像一个正常的男朋友一样关心我的身体,许诺我未来的生活。可我每天醒过来,眼睛能看到的只有头顶上这块苍白的天花板。你知道哪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么?我是每天数着分钟过来的。一分一秒,我每天都只盼着早点天黑,早点能睡觉,闭上眼,就能躲开这一切。渐渐地,我开始没有那么多的期待,我不再祈求你对未来的承诺,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可以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站在这张床旁边,帮我挡一挡来来往往同情的眼神,让我不至于像个笑话一样被人指指点点就够了。可是你也没有。”刘曼丽说到此处,仰着头用力吸了吸,忍住了欲坠的眼泪。风从未关严实的窗户吹进来,将几缕半长的头发从后面吹在了脸上,勾勒出一副凌乱的模样。

秦鸣的神色微微一震,眼底浮起一丝儿内疚之色,却被面上的不自在掩盖住,“小丽,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要再说了好么,算是我之前做得不够好,我会用以后的时间来弥补的。”

“这样的许诺,是我曾经渴望的,却不是我未来所需要的。”刘曼丽看了唐盈盈一样,得到了鼓励式的回望。刘曼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举起了胳膊,将那枚 1.2 克拉的钻戒伸到秦鸣面前,脸上的笑容如天空中漂浮过的流云一般,“把这个拿回去吧。如果是两个月前,你向我求婚,我会欣喜若狂地答应,会真的相信自己要嫁给爱情了。可是今天你才过来,想必是算遍了所有的利弊得失之后的结果,这样的婚姻,我不要。”

秦鸣是万万没想到,刘曼丽竟然会拒绝他的求婚。在他的印象里,两人间的关系,自己才是百分百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可如今,分明是刘曼丽的身价大跌了,怎么倒变得这般强硬果决起来。这般想着,秦鸣的手便久久地虚悬在半空中,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那枚被退回来的戒指。

“你疯了!”毛阿姨吼了出来,几乎立刻就要扑了上去,却被程风一个箭步挡在了前头。秦总见状,便在身后捅了捅他。秦鸣顺势将戒指放回了盒子里,又虚咳了一声,掩饰掉自己脸上满满的尴尬,目光微微一转,像是想再作进一步的确认,“小丽,你当真想清楚了?你这样会什么都没有的。就算你质疑我的感情,也不该怀疑我想作补偿的心意。”

“补偿?”刘曼丽轻轻一笑,“好,那我们就来说说补偿问题。我算数不好,唐律师帮我仔细算了算,她来跟你说吧。”

唐盈盈见提到了自己,便取出了两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交到了满脸疑惑的秦家和张律师的手里,她一面解释道:“这是准备作为谅解协议的附表,主要涉及的赔偿款项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身体休养费。终止妊娠手术费用目前已经结清,但由于手术对我当事人的身体健康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损害,需要进行休养调整,我们设定这个时间为六个月。在此期间产生的营养费按照每个月五千块钱计算,一共是三万元,需要你们进行支付。”

这笔钱不多,秦总很快点了头,慈眉善目地表示:“这是应该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把身体修养好了,以后什么都会有。”

唐盈盈也笑了笑,又继续说:“第二笔是本次纷争引起的我方律师费,也要求由你方进行支付。我们所的收费相信不会高于张律师,后面附有所有的费用的详表,你们可以看一下,是市场的公道价。”

秦总抿了抿嘴,倨傲地说:“钱是不多,但你们是他们请来的律师,让我们来买单,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寻常理解上是会觉得奇怪,但法理上却也是讲得通的。你可以问问你方的张律师。”唐盈盈笑着说。

张律师思索了一刻,对秦总解释道:“是这样的,最高法对审理人身损害赔偿专门有一条司法解释,支持受害方获得除损害价值外的合理费用,这部分合理费用被认为包括了律师费。这是法律在制定时向弱者的一种保护性倾向,也是鼓励公民在遭受侵害损失时,能够勇于使用法律武器主张赔偿。”张律师瞄了一眼那列数字,想了想,低声道,“他们的潜台词是,这笔钱如果您不答应,那么就去走诉讼,反正法院大概率也会判由我方支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