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很谨慎地对待,怎么会突然接触到过敏源?一下子就到了要去抢救的地步?”

“哼,我也觉得蹊跷,这些问题我看除了黄令凯,谁也回答不了。”黄令德阴阳怪气地说,他又看了一眼 Debra,脸上浮起一层阴鸷的笑意,“还有,令凯这套说辞完全是 bullshit,我到今天才知道 Tina 竟然他的人,说话完全向着他。这颗棋子埋得好深啊,什么及时施救,骗小孩子的吧?我看这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这边天轮暴跌,这边老爷就被他控制起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看分明就是他眼见天轮账目亏空的那一套瞒不住了,于是狗急跳墙,想逼老爷子把手里的股份和董事会主席的位子给他。这套把戏,一千多年前的玄武门已经演过一遍了,轮到他现在也想效仿李世民,搞个篡位夺权。”黄令德一边说,一边又将领口的扣子扯开了一粒,车内的空调也不能给他烦躁的心情降下温度。

Debra 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一时间无话可说。她对黄家兄弟这套整天争来争去的把戏厌烦不已。黄令凯是 Rowan 的朋友,跟她也认识很多年了。早年间,黄令凯也曾与 Rowan 合作搞一些项目,希望能够借着齐家的资源盖过他大哥一头。但结果都不甚理想,其中自然有项目自身经营管理的问题,却也不乏黄令德在其中挖坑、黄令凯为求业绩好看,急躁冒进的缘由。后来,Rowan 也抱怨过几次,说与令凯只能做朋友,合作太难。这次天轮的项目,Debra 当初也是犹豫了许久,经不住黄令凯三番五次的拜托,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他们兄弟相争的戏码影响了。

黄令德见 Debra 沉默不语,心里便更着急了,他的两只眼珠子向下转了半圈,又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一边翻一边说:“老爷子出事后第二天我就去找了监控,当天那一层楼的所有视频都被令凯删除了,你说他是不是心虚。不过,他忘记了我们的监控录像都是有备份的,我又找人修复了当日老爷子办公室门口的监控视频。你来看看,这一段是老爷子被急救人员推出来的录像,我暂停一下给你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Debra 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图像不算特别清楚,角度有点远,几个带着口罩的人跑来跑去,在他们中间,搀扶着的一个身影看起来却特别眼熟。只是头上戴了一个帽子,又被旁人的胳膊挡住了脸,一时之间不能确定面容。Debra 心里一惊,指着画面问道:“这个人是谁?”

黄令德邪魅一笑,不阴不阳地赞道:“果然好眼力。”他又打开了另一段视频,说道,“这段视频是刚才那出戏之前二十分钟拍到的,你自己看看。”

这次的画面里就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一身白色职业套装的黄总秘书 Tina,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吸尘器,正在仔细地做着最常规的花粉检查。配合她的动作的则是另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那女子转了身子,脸正好朝着摄像头的方向。熟悉的脸,不是林小云又会是谁?Debra 脸色哗地一下便沉了下去,声音也有些变调,“林律师当时在屋里,她现在又在哪里?”

黄令德脸上的表情很是嫌恶,扭过头,说道:“如果你们现在也联系不上她的话,那应该就是跟老爷子一起被令凯控制起来了。”他想了想,嘴里一半是恳求一半是威胁地说道,“杨律师,我知道你跟令凯认识很多年了。我也听说过你在圈内的能力,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劝劝他,天轮的事老爷子也未必会追究他的责任,让别一错再错下去了。何况我们是兄弟,我也不可能一口饭都不留给他的。早点让我见到老爷子,凡事都还有商量的余地。万一真的走到那一步了,别说是你了,就是整个新加坡的律所押到他身上,也未必能救得了他。”

车子平稳地向前驶去,在接下来的行程里,Debra 没有再说一句话。她其实很想直接让黄令德自己去说这番话,但她没有说。思维完全被林小云占据了,她意外地出现在了事情最关键的地方,又随着黄循一起失联了。而她身上同时又有狙击天轮股价的重大嫌疑。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