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捏紧了鼻梁上的口罩:“谢谢您,但这是我的家事。”

“哎呦,你这就是被那男人给洗脑了!你听我说,家暴的男人不能在一块的!你想想以后

要挨多少打,他是不是还跟你保证过,下一次绝对不会打你了?那些都是骗你的!”

花瑾摇头,用力抓紧门把手,她迫不及待的想进屋子里。

“你怎么能这么傻!”女人焦急的直跺脚:“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

虑,你想让它生出来就被父亲给打吗?”

花瑾咬住了唇瓣,用力到发白。

“姑娘,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这天下男人这么多,你又不是非他不可了,大不了给

孩子换个爹,或者不要它,你也能过的好一点啊,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条件,连住的房子都是租

来的,还想着以后结婚吗?”

“你这是要把自己一辈子都往火坑里面推啊!”

花瑾关上了门。

刚才的话压抑的她无法呼吸,她摘下了口罩,露出两瓣青紫的脸皮,颧骨被打肿导致眼

睛往上眯挑起来,抚摸着自己疼痛的脸颊,残留余痛。

孩子。

她对不起庆辽,特别的对不起,所以没办法离开他。

而她现在只能对不起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再忍忍,妈妈很快就把爸爸的病治好。”

脸上的淤青过了一周才没那么明显,她不敢再请假,戴上口罩又去了学校,办公室里面

的老师对她隔三差五就不见人影的状态,颇有不满。

教师本就是任务量繁多的职业,少一个人,任务就要堆积在她们身上。

一连三天她都加班到很晚,她还有身孕,几个老师也实在无法让她继续这么累,劝说她

早点回家。

花瑾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去做孕检,她十分害怕得知自己的孩子是个死胎,所以一直

没敢去。

席庆辽在家中等到十一点多。

隔两分钟便去看表,他换下了工作装,穿上灰色休闲装,外面套了件羊毛大衣,去学校

里找她。

办公楼只有一间亮着光,果然是在这里。

花瑾听到有人进来,回头看了一眼,表情并没有多惊讶,又继续敲字。

“你得等一会儿,我需要把这个表格填完。”

“不急。”

他有些失望,坐在了她身后的椅子上,看着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张了张口,不知道话该不该说出口。

可他想了一会儿还是说:“熬夜不好,瑾瑾,要不明天再做吧。”

“我请了很多假,这表格不能再拖。”

“好吧。”

过了没一会儿。

他又说:“家里面不是有学校发的电脑吗?为什么不可以回家做,我今天下班等你了很长

时间,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

“我很忙,庆辽。”

他止住了声音,安静的办公室里,耳鸣声嗡嗡。

良久。

“你是不是不愿意回家?”

花瑾没说话,他抬头看向她的身影,单薄的脊背在弯下去,低头敲字的声音时快时慢。

紧接着,是一阵委屈又仓促的吸鼻声。

发现她是哭了,席庆辽赶紧起身过去:“瑾瑾。”

花瑾转身捂住脸,躲避他的触碰。

“你别理我,我就想一个人工作,算我拜托你,下次能不能别来学校找我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他声音也慌了:“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你明知道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