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会在医院陪着她,想吃什么你自己来做。”
“教授你现在就像个……舔狗!”
“随便你怎么说。”
他试图让他恼怒,可到头来被气的只有自己,抓着勺子几近弯到变形。
该死!
来到医院,护士告诉他,她昨晚根本没睡觉,总是躺下不久开始做噩梦,开始是尖叫,
到最后痛哭,反反复复醒了七次,一直熬到六点天亮才睡着。
蹑手蹑脚打开房门,看到她把半张脸都塞进了被子里,呼吸平稳起伏。
大概是被闷时间久了,脸上浮现娇俏的粉红色,如果没有那片碍眼的淤青。
将带来的饭放在床头,保温盒也没能保温住温度的流失,她睡了整整一天,直到抽搐着
醒来。
又做噩梦了,那只手依附着他手掌,从触碰开始,整个身体发抖不受控制,开始流泪,
大哭,不断哀求。
她在求他不要强奸她,不要打她,放她离开阴森地下室。
习卿寥听得痛苦,可连拥抱都不敢,他悄悄把手抽出去,没了肢体接触,情绪果然好了
很多。
花瑾猛地睁开眼,那双残留惊骇的瞳孔还在放空的状态,瞳孔震惊瞪着他。
“花瑾,没事的,这是在医院。”
她僵硬的眼神打量着周围,环绕病房里,记忆扑面而来,才算有所镇定。
“饿了吗,要不要吃饭,我早上做的,可能有点凉了,但还能吃,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庆辽。”
“我在这里。”
她看着他,习卿寥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眼神不敢犀利的收敛,胆怯,十分小心,生怕
惊动了刚刚抚平下去的噩梦。
“不是你。”
“我说的是庆辽。”她咬字清晰,重复的每一个字都听得异常清楚。
这下面前的男人,表情呆的有些不像话。
她悄悄将被子移在了鼻子上,掩盖住只剩下一双眼的脸。
“你,想他,还是害怕他?”
“我不知道,只是突然间,感觉,身边不能没有他。”
花瑾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闭上眼咬着发白的唇瓣,用力挤压着不让血液流通。
好像是无数个带刺的玫瑰花在胸口里挤压,摩擦血壁,烂开的肉挤出血红色,一滴又一
滴流。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想,他是虐待我的人,我不应该还一副留恋他的心情。”
“没关系,你不用跟我道歉。”他的手悄悄摸上难受的胸口,压的呼吸好难受。
身体明明没病,怎么会突然喘不上气。
“花瑾,你喜欢我吗,哪怕是只有一点。”
他五官纠结拧在一块,迫切想听到从她嘴中说出的答案。
清澈的眼睛,毫无杂质,不忍玷污的纯洁之水,浮起一层浑浊不清的泡沫。
又是犹豫。
习卿寥苦笑:“没事,就当是朋友罢了,我照护你也是应该的,起来吃些饭吧。”
不止他露出那种表情,就连花瑾也想给自己扇一个巴掌。
她到底在留恋着席庆辽什么,他明明只会贬低她。
在医院的第三天,有个自称是席家医生的男人找上她。
他能这么清楚她所在的地方,那席家也早已将她信息摸得清清楚楚。偏偏那天,习卿寥
没在,她没拒绝的动作,两个保镖前来,将她客客气气带走。
来的不是席家,居然是一家精神病院。
通往负一楼的路上,她单薄身躯穿着医院病号服,披着一件女士大衣,胆怯迈出步伐,
地面光亮的瓷砖能反射出人的身影,被人带着走到最后一间病房门口。
这里的走廊外面,被一道铁栅栏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