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有没有意识到, 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被丢下,被喜欢和爱丢下。
下午的咖啡厅人不多,人说话的声音都?是很小很轻的, 很安静,除了敲键盘和纸张翻阅的声音外就是咖啡厅里的交响曲在弹奏。
林霏眼前的咖啡拉画已经全数和咖啡融为?一体。
她停下晃动?咖啡勺子的细白的手,睫毛微煽抬起。
她说:“不喜欢。”
林霏这次来应外婆的约最大的原因是妈
YH
妈。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无视长辈,也是第一次喊外婆这个?人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
她想要维护妈妈,想要妈妈致死都?想要的答案。
她选择了质问?长辈,生平第一次这么的说话没有礼貌没有礼仪没有那些外在的一切, 只有想到得到答案迫切等待结果的心?。
“… …外婆… …”
半垂的睫毛上?抬, 眼神坚定,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是林霏生平最不喜欢的。
“您… …后悔生我妈妈吗?”
林霏觉得, “执念”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她从不想要,也不会使自?己有可能产生执念的情况将这些完全?杜绝。
可现在, 她好像有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方嘴角勾了下,意味深长得笑了笑, “是挺后悔的。”
明知?道占比百分之九十九的答案,还是想要得到那未知?的百分之一。
林霏轻笑, 唇瓣勾了勾,“外婆,您知?道一个?儿童故事的角色嘛。”
咖啡在时间推移下慢慢变冷, 修长的手指触碰咖啡杯外围,温热的手指也慢慢变冷。
“说谎鼻子会变长的匹诺曹。”
对方端起咖啡杯抿, 突然间停顿, 杯和唇瓣之差一丝距离。
她没有喝到就将其放回。
嘴角弯了弯, 淡淡的一笑却?意味深长。
林霏不懂,对方的笑是什么含义。
她觉得, 自?己把能做的能说的都?说了做了就够了。
外婆嘴角微微弯了弯,林霏却?从这个?笑里感觉到了慈爱,一种从未有过的来自?外婆的慈爱。
“是啊,说慌鼻子会变成。”
声音是淡淡的、温柔的、慈祥的、和蔼的。
外婆的眼睛跟着嘴角都?在弯,笑眼望着林霏,明明很温柔和蔼,可为?什么妈妈到死的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见….
林霏不懂,不理解。
明明爱,为?什么不相见。
明明还有爱,为?什么到死都?不来见她最后一面。
明明想,为?什么到不相见。
明明还有思念,为?什么到死都?不去见最后一面。
叮
陶瓷杯嘀嗒的与托盘撞在一起,外婆捏着陶瓷杯弯曲握把的手放下。
抬眼看?向玻璃窗外的飞速狂奔的世界,不紧不慢地说:“也许放弃,才能靠近。”
外面是热烈张扬、耀眼夺目的盛夏。
林霏不懂这句话,为?什么,也许放弃才能靠近….
她看?向外婆看?向的窗外,外面有一个?贴着玻璃窗生长的果树,树上?的果子很绿很青,果实还没有成熟。
突然桌案上?的手机连续弹出好几天消息。
林霏扭回头,“?”低头去看?。
都?是来自?微信。
她用面容解锁。
伊琳:【霏霏,你?晚上?有时间吗!】
伊琳:【我这边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十万火急!】
伊琳:【需要你?帮我应付下!拜托拜托!】
伊琳:【等完事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