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勉揩去她的泪珠,轻柔地哄:“我?知道,我?们谁也不原谅,我?们会追究到底。”
喻氤搭上他的臂弯,用力?,再用力?,好?像想借此从他那里获得力?量,闻勉面?不改色地忽略胳膊上传来的疼痛,确保她脸上再无一处软弱的泪痕。
喻氤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一半理?智,她从闻勉身后走出来,对秦昼道:“你说江菀妍不知情,也许是吧,但?没有她,我?的豆豆不会惨死,没有她,我?早就将凶手绳之以法。”
秦昼倒退两步:“你说什么?”
喻氤撇开脸,不想看他假模假式的震惊:“豆豆死之后,我?到派出所报警,来的是娱界的高管,江菀妍的亲伯伯,江崇炜。”
“他说反正豆豆的死也立不了案,我?就算报警,警察最多也就是把那几个人肉我?住址的人拘留十天?,罚款五百块,我?什么也做不了。”
“相反,只?要?我?签下和解书?,不牵扯江菀妍,他就能让我?继续拍戏,否则就以违约为由,让我?赔偿《秋日?恋曲》项目给公司带来的亏损。”
“我?靠豆豆的死,换来了今天?,”喻氤盯着秦昼,目光让后者无处可藏,“你让我?原谅江菀妍,简直是痴人说梦,我?这辈子,到死都不会同她、同娱界和解。”
说完,她不管秦昼的反应,迈开步离开。
秦昼如梦初醒,还想再说什么,被闻勉挡在了门前。
闻勉身形优越,比他还高小半个头。
“秦天?王若是真?想帮旧爱,何不公开站在她身前?或者帮她解决30亿的对赌协议,好?过空口白眼?,指望旁人以德报怨。”
秦昼盛怒:“你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
很快他就后悔,因为眼?前这人微妙的变了,五官还是那副五官,周身气场却凝成刺骨寒潭,他半搭着眼?睇下来,眸中有锐利暗光闪过。
“不要?再靠近她,否则,江家只?会倒的更快。”
秦昼电光火石间想通了某些不解的事,惊诧:“你……”
闻勉不再看他,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秦昼心中复杂万千,难怪……难怪娱界在圈中屹立二十年,却在短短几年间颓势尽显,难怪喻氤能周全详密的找全那么多证据,是闻勉在背后推波助澜。
秦昼自己不是权势出身,但?入圈后一路顺风顺水贵人提携,平日?出入结交的也是富家子弟,对闻家的事没少听。
正因为没少听,所以他压根没把闻勉放在心上,在他眼?里闻勉父母双亡,手里空有股份,没有实权,还处处受闻家忌惮,甚至不如闻沥那个草包,至少闻沥生了个命长?的爹。
没想到闻勉竟能一力?促成娱界的走衰,背后的环环绕绕,不是一盘简单的棋。
喻氤竟然跟心机如此深沉的人同出共入,秦昼苦笑,可惜他已经没有资格插手了。
他开车离开影视基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开向了医院。
vip病房内,江菀妍左手输着液,右手正翻着一张时装品牌的新季度高定客户邀请函,眼?见着秦昼失魂落魄地进来,嗤笑:“我?又不是死了,你这副样?子,来给我?送终吗?”
秦昼坦白道:“我?去见喻氤了。”
江菀妍变脸,掀手将邀请函砸来,“谁让你去的?”
薄薄的硬纸片在空中无力?地荡下,造不成任何损伤,但?秦昼却觉得心里一痛,仿佛他的心也如那无力?的纸片一样?,在地上任人践踏。
他面?如死灰道:“我?去求她原谅你,她如果坚持,你会被列为劣迹艺人,还有可能坐牢。”
江菀妍一把扯开手上的输液管,朝他扑来,手脚并用地打他,“我?什么也没做,用得着她原谅我??你就是找理?由去见她!秦昼!你这个负心汉!”
秦昼抓住发狂的她,红着眼?嘶哑道:“我?问你,你真?的没有引导粉丝人肉喻氤?”
江菀妍被他吓得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