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丝因为这古怪的语气和内容呆了一会,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随口一句感慨会引来这句话,好一会才想到了爱德蒙的信。

我实在不像一个合格的朋友,我竟然想独占你的友情。

她虽然不能理解这种带有独占欲的友情,不过也听说过,确实有人会因为只有一个好朋友,偏偏这个朋友有一大群朋友,其中有那么几个甚至比他们关系还好而心生“醋意”。

他也确实说过,在遇到她之前根本没有朋友,因为入狱前总是忙着生活和照料父亲。

难怪连那份监狱档案里,从头到尾也只有他的老板为他保证奔走。

还未察觉的感情天平上,怜惜的筹码突然比好奇更重,克莉丝已经忍不住问:“你在不安吗。”

爱德蒙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由沉沉叹气:“是,我很抱歉。”

“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朋友,”他选择了在信上写过,所以最不会引克莉丝怀疑的句子,“一旦面对你,有时候我的一切都变得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了,不管是我的行为,思想,还是语言”

“那你现在可以确定了。”

克莉丝用不容辩驳的口吻说,

第120章 amireux

说话的人相当自然, 似乎这样的对话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旁听的英国绅士反而呆住了,见到那位伯爵因此目光热切, 放在桌上的手也紧紧绞着, 终于忍不住打断这段根本就是旁若无人的交流。

“克里斯,你来得正好。”

达西说,“我们正在聊布沙尼神甫。”

年轻人面上掠过一抹微笑, 用一种充满兴趣的语调问:“神甫先生怎么了?”

“伯爵告诉我,他原来和布沙尼神甫认识,而且神甫是看着他长大的。”

这句话在字面意义上也没错。

克莉丝似笑非笑看向爱德蒙,“难怪我拜托你后,你那么快就帮忙找到了神甫, 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他有没有什么话要托你转告给我的?”

爱德蒙配合答道:“神甫说,很高兴你的关心, 至于让你挂掉法国史这件事, 他也非常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