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看过来,试探问:“班纳特?”
水手们跟着这一声起哄起来,年轻人也就落落大方起身,走过去。
克莉丝上辈子会弹一点,不过发生一些事情后就不再碰这些东西了,现在的家里有三个人会弹钢琴,表现机会一直都是二姐和三姐的。这时候看着琴键,才发现记得的谱子已经非常有限了,多是来这个世界后学的。
在马赛酒馆一群法国水手面前,弹什么大英水手、英王陛下,好像不太合适。
克莉丝想了想,弹了一首马赛曲。因为拿破仑的命令,这首歌现在已经不是国歌了,所以也不算太过正式,而且这里的人都会唱。
结果英国人低估了法国人对这首大革命歌曲的感情,本来就带了醉意,一群无产阶级水手嚎得一个比一个动情大声,直到回去的路上脑子里还在循环播放。
这时候天际已经有一些微光了,两个人难得并肩走在大街上,好像全世界都还没苏醒。
“您经历过那些吗?”
爱德蒙突然问。
“什么?”这句话没头没尾,加上还被马赛曲洗着脑,克莉丝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男仆艰涩说:“您和小莫雷尔先生说到复仇……”看起来就像自己经历过一样。
年轻人看向他,弯眼笑了。
笑容是唐泰斯非常熟悉的那种,生气勃勃,温顺无害。
“当然是在书里体会到的,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幸的故事呢。”
是他想差了,少爷是地主家的儿子,还能出国旅行。至少生活平顺。
爱德蒙心里苦笑摇头。
走到市长府时,门房正在打瞌睡,所以克莉丝没有翻院墙,难得引着男仆从正门进去了。
结果克莉丝刚朝前迈了一步,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还没反应过来,上臂一紧,就被爱德蒙拉开了。
她幸免于难,一个巨大的藤筐却兜头罩在了男仆的身上。
下一秒,市长府内传来了非常尖锐的铃声,撕破了寂静,很快就有一个没见过的青年从屋里跑了出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色卷发,还披着晨衣,踏着拖鞋,嘴里兴奋嚷着:
“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克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