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门前趁沈倦不注意、偷偷从衣柜里翻出来了这套睡衣带走。
睡衣无辜地躺在他的床上,因为是主人常年贴身的衣物,沾染了很熟悉的雪松味,梁昼和送到鼻尖下闻了闻,心中莫名的焦虑被属于omega的信息素安抚到,稍稍平息下来。
他其实是想和沈倦提他要出差半个月余的,只是感觉如果说了实在突兀,告别这词附加的不舍和留恋、期待等等,通通不适用于他们之间,那些是爱情的赠品,而他们没有。
他只需要沈倦的信息素帮他点忙。
这是之前没法动用的资源,现在终于可以无芥蒂释放施压,还能挡点桃花,总不能平白浪费。
梁昼和背景深厚,却偏偏要自己扩充新的人脉,一边利用酒桌铺路一边谈生意,为了在G市打开新的市场攒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的酒局,这些天连着许易安也陪他被灌了许多酒,经常在酒店里吐的昏天黑地。
许易安早发现了梁昼和醉了就喜欢攥着件衣服,与马路边抱着电线杆子哭嚎的醉鬼不同,他连醉话都不怎么说,只有双颊发烧似地通红,显得寡言又可怜,无意识地把脸埋进那件睡衣里呼吸。
所以梁昼和信息素铺天盖地地乱窜的时候许易安还以为是醉酒后的信息素失控,根本没往这货易感期要来了的方面想。
毕竟梁昼和在同龄人里向来显得稳重可靠,即使他上次已经和许易安提过一嘴,许易安也完全没往心里去,还是下意识觉得这人应该连发情都是自持且冷淡的。
所以当梁昼和神志不清、根本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不顾一切地推开挡在房间门口的许易安要回家找老婆时,许易安才认识到觉得这货靠谱的想法完全就是放屁!
说他是囚兽都低估了,现在这个状态完全是六亲不认的疯子!许易安自己从没被信息素压制过,完全不知道被压制的感觉如斯恐怖,仿佛一双掐住自己脖颈的手逐渐收拢,绞榨掉最后一丝空气,喉管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是呼吸不上来的前兆,徒劳地在自己脖颈处乱抓。
许易安的脊椎被迫压弯,头沉重到抬都抬不起来,还要制止那人要去开门的手。
他生怕再这么下去招来酒店安保,打开通话页面,正在犹豫是把人送去医院还是找人带回H市,梁昼和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勉强清醒过来交代了一句让他见沈倦,之后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只是这人在昏迷中眉头也是紧拧的,攥住沈倦衣服抓出一道道皱褶,许易安抽出衣服无果,连人带衣扔进了后座,连夜驱车赶回他在H市的住所。
他和所谓的沈倦连电话联系方式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漂亮嫂子别睡,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拿这只烫手的山芋兄弟怎么办。说实话要不是他打不过梁昼和……
架着半昏半醒的总裁疯狂按门铃时,许易安这位社交花还分了一瞬的神来思考要叫这位素未谋面的omega什么。
嫂子?沈先生?还是沈倦?
别墅内的门铃声密集刺耳到屋外都能隐约听见,一声紧接着一声不像拜访像催魂。虽然大半夜凌晨三四点还吵醒别人确实不太礼貌,但是嫂子我真的没办法了都是你男人的问题啊!
许易安把梁昼和的脸往猫眼上怼了怼,好借助梁昼和的脸尽可能地让沈倦放下戒心。
拖鞋趿拉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后面不动了,僵持了十来秒,可能是屋内人在警惕来客。
开场白要说什么才会给漂亮嫂子留下好印象?
你好我是之前和您通过一次电话的许易安,梁昼和出差的时候遇到了一点突发状况,你要不看着收留处理一下?
许易安整理好语言,在门缓慢打开半边的时候撑着梁昼和站直了身体,想也不想,抢先秃噜出刚刚过了两遍的草稿。
“沈先生你好我是……”
听见这个声音的瞬间,屋内人的身形明显滞了滞,同样的,许易安也借着明黄的月光和路灯看清楚了面前人的面貌,三人里尚且清醒的两人面面相觑,许易安一句话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