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倒是不惦记我。”
“怎么会。”
舒穆舒舒服服地往躺椅里一靠,甚至没让沈倦坐下,听见沈倦心口不一的奉承话也只浑不在意地笑了笑,豆蔻色的红唇妖艳得仿佛沾染着血迹,开阖间出了更为关心的问题:“小梁怎么没来?”
由于女人刻意捏着嗓子,语气不免显得尖酸刻薄。
“先生临时突然有事,实在抽不开身,本来打算送我来的,我没让。”
舒穆纤细的十指略略交叉,撑着下颚,将继子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像是在分辨他说的是不是假话。良久要笑不笑地一挑眉,十分理解地点点头:“这样子。”
沈倦避开了舒穆一直盯着他后脖颈的目光,忍不住想提醒一句这么看omega的腺体是能构成行骚扰的。
女人指关节有节奏地敲打着书桌,想了想,命令道:“给他打个电话。”
沈倦早有预料地拿出手机,拨出视频电话,梁昼和接得很快:“小倦。”
梁昼和仍然是出门前的那套装扮,领带是惯系的温莎结,他正坐在会议室一类的地方,低头整理着袖扣;内里的衬衫长袖折叠着翻上去,露出腕骨分明,青竹般颀长的手。
男人抬眸,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视频里的背景,末了淡淡地收回目光,语气尤其温柔:“宝贝,怎么了吗?”
沈倦蓦然笑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画面外的母亲,声音放得很软,问梁昼和:“老公,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当然,”梁昼和难得笑了,“等我。”
两人又聊了一会,因梁昼和被助理叫走而很快结束。舒穆拨开沈倦的领子,久经保养、冰凉滑腻的手贴上了他的腺体,抚摸时如蛇信舔舐。沈倦忍住抗拒的心理,无奈地想,这次哪怕你是已婚omega,我都可以告你性骚扰了。
“还没有得到标记吗?”舒穆开了口,透着股养尊处优的傲慢。
又是这个问题,沈倦叹了口气,正待回答,又听见舒穆的声音,“又是不会诱惑男人的借口?不会的话,我教你啊。”
这句话轻灵又飘渺,像是女妖的蛊惑,在沈倦耳畔不断萦绕。沈倦明知是圈套,还是不可避免地心动了一瞬,腺体处突然贴上了什么冰凉锋利的物什,天生的危机感先大脑一步给身体预了警,omega躲得很快,后颈还是被美工刀划了一道口子。
是刚进来时,舒穆拿在手上割开密封袋的那把。
点点血珠渗出来,很快连成一道血线,顺着白皙的后颈往下流淌。好在沈倦反应迅速,伤口并不深,但由于伤的地方很寸,沈倦一时间疼得浑身战栗,下意识抬手捂着伤口,掌心很快湿腻一片,是甜腥的血。
沈倦作为顶级omega,除了发情时会分泌信息素用来承欢和减少疼痛之外大多时候腺体娇气且十分敏感,这种刻意为之的伤害无外乎抽筋剥皮,就好比是有人凿开了他最柔软的内里,然后往里撒了一把烧红的炭火。
痛意乌泱泱起义造反,沈倦忍痛忍到冷汗直流,但与此同时,随着腺体处血液的流出,空气中冷冽的雪松味浓度骤然猛增,omeg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充斥着整个房间,体感上连清爽适宜的温度都似乎降了几度。
他不知道养母怎么就突然就下了手,快要深至腺体的伤口不是假的,始作俑者偏偏还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难以置信。
舒穆闻到浓郁的雪松香味,满意地点点头:“很简单啊,这样不就好了。”
“我知道你清高,不会主动拉下脸来用信息素勾引人,所以我帮你啊。”
“这是属于omega的武器,不要浪费啊……我的儿、子。”
她强调了最后两个字,说完自己都笑了,似乎觉得很滑稽。
沈倦茫然过后被几阵鸡皮疙瘩拉回意识,不可思议地盯着舒穆,似乎不敢相信同自己扮演家庭和睦的“母亲”伤害自己的理由甚至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