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这么多人来我听雨轩做什么?”
李长策蹙眉,意识到什么,蓦然回首瞪了一眼那不识好歹的张姑姑,“滚!”
沈清棠若真的在这里,他一人知道便是,他们二人的纠葛,还轮不到不相干之人来插手。
张姑姑被吓得心肝胆颤,她是奉了命行事的,这会子遇到个硬茬,自然是碰了壁算自己倒霉,连忙带着人‘滚’了出去。
“人呢?”
‘刷’的一声,寒芒乍现,李长策腰间的软剑抽出,直指江行简的喉咙。
二人对峙,屋内瞬间弥漫着浓厚的杀气。
“什么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江行简二指优雅的夹住那剑,波澜不惊的看着面前的玄衣青年。
“江行简,你我之间,还需要隔这一层纱说话吗?”
这空气里除了那淡淡的药香,还有一股熟悉的馨香,他对沈清棠的味道最为了解,她绝对来过这里。
他缓缓上前,目光冷冷的盯着水面。
李长策剑眉急蹙,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好似对方只要承认了,他便会毫不留情的将人斩杀。
“阿弟急了?”江行简目光一同落在水面,那言语之间,颇有挑衅之意。
水里什么都没有。
李长策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心口竟稍稍松了一些。
若是沈清棠真的在这,他又该拿她如何?
他从未如此慌乱过,面对这非人的问题,无疑是种拷打。
“江行简,你当真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你当然敢。”江行简病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声轻笑,温润的声音是毫无掩饰的轻蔑,“这世间难道还有你李长策做不出来的事吗?”
“弑父杀兄,夺妻争权,桩桩件件,哪一件是你不敢的?”
他缓缓站起来,逼近那剑尖,平静之下,眼底涌起淡淡的猩红。
李长策冷笑,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怒意,忽地漫不经心的收回软剑。
指节分明的手背暴起青筋,却在触及腰间香囊时倏然放轻力道,好整以暇道,“可就是这样的我,得到了你最在乎的女人。”
“卿卿爱我,甘之如饴,你又有什么呢?”
他惯会捅刀子的,知道对方哪里最痛,踩哪里。
他清俊迫人的脸上,线条凌厉的下颌,却笑容卑劣,言语讥讽。
江行简目光落在那丑的不成型的香囊,一瞧便知出自谁手。
他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攥紧,下颔紧绷着,清瘦挺拔的身形竟有些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李长策漆黑的眸子,迅速的抓到这一丝动作,心底的快意缓缓漫延。
终究还是他赢了!
“是吗?能否白头偕老,尚未可知,阿弟莫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棠棠虽天真烂漫,倒还不至于分辨不了是非,是人是鬼,我信她终有一天能认清。”
江行简话音刚落,李长策剑眉乍拧,意有抽刀杀人之态。
廊檐外宫铃阵阵,门口突然响起少女绵软偏甜的声音,彻底打破这一僵局。
“夫君,你在吗?”
沈清棠强压下心口上的惊惶,侧头看向四周埋头朝她行礼的宫人。
“你们不是说侯爷在里面吗?为何敲门不应?”
张姑姑张了张嘴,眼底满是受不住的错愕,这女子怎么在外面?不该是在里面吗?
正当她要说点什么,门忽然被人拉开。
李长策迈步出来,一把搂住了沈清棠,蹭了蹭她的脸道,“我来找阿兄商议点事,你怎么忽然来了?”
“我,我……”
她一时之间脑子还沉浸在他们两人见面会不会干架的想象里,抽神忙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我找不到你,四处打听才知道你在这。”
张姑姑看着俩人甜蜜的搂在一块,知道这件事办砸了,眼下不知道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