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你真当以为我不敢动你?”

阴影里,李长策喉结滚动,下颔紧绷,强忍着怒气。

沈清棠疼得两眼发黑,只觉欲死,这突如其来的暴喝闹得她心惊担颤。本也是压着怒意好声好气的与他搭腔,现在看来自己是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只要提到都是错,那干脆不说也罢!

“那你杀了我吧!”沈清棠终于爆发,多日来的恐惧与压抑化作决绝,“我偏要提,你能耐我何?!你不是想折磨我吗?来啊!杀了我啊!”

她仰起苍白的脸,眼中噙着泪却带着笑,“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省得日日见你这副索命厉鬼的模样!”

李长策瞳孔骤缩,气得双目猩红。

多少个夜晚,他站在她榻前,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心中翻腾着千万种报复的念头,恨不得用千万种法子将她凌辱折磨,直到她屈服身下他好快意肆虐!

她倒好!竟还敢对他怒吼发火,竟是丝毫不知自己处境为何!

他猛然丢下她,转身欲走,却又猛地停下,折回身在床边来回踱步,缓缓停住步子时他隔着夜色死死盯着沈清棠,目光阴鸷极了,却反而很突然的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本来还想念着旧情的份上,告诉你那两人的消息,”他用这极其漫不经心的语调缓缓说着,叹了声,“现在看来,罢了……”

话落,李长策毫无留恋的转身要走。

沈清棠脸色骤然一片难堪,她僵了下,慌张掀开被子跑下床,动作太急,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顾不得膝盖的疼,她顺势抱住他的腿:“他们怎么样了,我求你告诉我,他们还活着对不对?”

“没错,活着。”

他竟爽快的回答。

听此,沈清棠不由得稍稍松口气,可下一秒,所有的庆幸皆被李长策的话无情又残忍的击溃。

他声音含笑道,“我怎么会轻易让他死了?毕竟是与我有一半血缘的兄长,刑部大牢里这么多刑罚,我可不得让他一一试个遍才行嘛?嗯……我想想,凌迟一万刀?活剐三千大片?”

他边说边摇头,语气慢条斯理,“还是太便宜他了,不如这样吧,卿卿这么喜欢他,不如做成人皮灯笼,或者折扇,放在身边日日挂念?这样可好?”

“至于那孽障,用刑还是太过于残忍了,应当送人,隔着三千里,让你日日念着却见不到,这样如何?”

沈清棠头晕目眩,浑身的血凉得彻底,她讷然的眼睛里蓄了晶莹的泪,难以置信的看着李长策将这残忍的话说得这般优雅,轻松。

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了干净,瘫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

那些刑罚从他嘴里说出来已是十分可怖,她不愿相信。

她颤颤巍巍,泪落在地上,双手撑着冰冷的地板,“不对,你一定没抓住他,这些都是你说来吓唬我的……”

李长策不置一词,似乎懒得与她辩解,又抬步要走。

沈清棠颤抖的爬过去抱住他的腿,昏暗的烛火映照着那张布满惊惶的煞白小脸,她已然陷入崩溃的境地,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要……不要杀他,我知你恨他,恨我,可不要这么对他……求你……更不要送走若若……若若不是别人……她是……”

“松手。”在那几个字蹦出来前,李长策极力忍耐的打断她。

嗓音是不近人情的冷酷。

够了,他真的听够了。

沈清棠不松,死死揪住他的衣摆。

李长策转了过来,沉着脸蹲下身,与她四目相对。

她泪意潋滟,粉唇颤瑟,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是那样的悲伤。

他曲了指节轻轻刮过的脸颊,一片冰凉,侵入人心。

捻过指尖,他忽然弯身将身子瘫软的她从地上抱起来,沈清棠下意识的抵手去推,对上他黑沉沉的眸子时,蓦然一僵。

她没再推拒,只紧紧攥住男人胸前的衣襟。

方才的跌倒的地方距离床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