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左右为难,“将军……”
“卿卿,乖乖把药喝了,这样身子才能好得快。”李长策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我不喝,这不是补药。”沈清棠死死抿唇,眼泪落进那汤里,瞧着委屈极了。
见她仍不配合,李长策接过药碗,挥手屏退下人,蹲在她面前时,晃了晃汤匙,那声音温柔得渗人:“这怎么会不是补药呢?”
说罢,他亲自舀了一勺汤药送到她唇边,“听话,张嘴。”
那药汁浓黑如墨,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苦涩。
沈清棠盯着晃动的药汤,突然抬头:“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李长策手背青筋暴起,却仍保持着温柔的语气。
连日来的忍耐已到极限,他不想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
沈清棠声音哽咽,眼泪流得更凶,“那我不喝。”
既然他不愿挑明,她也绝不会亲口承认那个秘密。
李长策指尖沾了她的眼泪,动作轻柔无比,却在下一秒扼住了她的下巴,将药强行灌入。
这举动太突如其来,沈清棠被呛得想要将药细数吐干净。
“唔!放……”
碗顷刻间碎了一地。
她被捂住了嘴,拼命摇头推开男人,胸前的火辣辣的疼,持续了良久,她精疲力尽才软了下来。
沈清棠衣襟湿了一片,乌发凌乱,煞白的小脸挂了泪水。
她匍匐在地上,狠狠地咳嗽。
这药虽苦,却比不得受的委屈,她正要伸手去抠嗓子眼。
李长策就这么看着她,神色凉薄又无情,“吐了,我就再灌。”
“或者,这孽种和江行简,你选一个吧。”
肚子里的活着,那江行简就去死。
沈清棠动作一僵,小脸灰败了下去,她眼神空洞的转向李长策,视物模糊极了。
眼前的人怎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明明已经很顺从了,事事都依着他,可为什么连这最后的一点念想都不肯留给她?
沈清棠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软软地歪倒在地。青丝散乱铺开,衬得那张泪痕交错的小脸愈发凄楚。
当视线终于清晰时,李长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近在咫尺。
她轻启苍白的唇,声音飘忽得如同梦呓:“我恨你…恨透你了…”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李长策心口。
他呼吸骤然一滞,胸口传来尖锐的刺痛,却仍小心翼翼地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指尖拂过她额前汗湿的碎发时,声音不自觉地放软:“我是为你好。”
临走时,李长策蹲下身,一片一片拾起地上锋利的碎瓷。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远不及心口那股酸涩来得痛楚。
出了门。
他低声吩咐,嗓音沙哑:“都别打扰她。”
“是,”迎春垂首应是,余光瞥见他垂在身侧的右手,血不断滴入青石砖上,发出‘啪嗒’的细微声。
她心惊道:“将军,您的手……”
李长策恍若未闻,只是侧首望向那扇紧闭的门。
“无妨。”
寒风卷起他的衣角,玄色在漫雪的院子里显眼极了。
李长策刚回到院子里。
铭光急匆匆的赶来正张嘴说事,却见到李长策的手还在流血,“将军,你这……”
李长策撩袍坐下,“说事吧。”
铭光不好追问,便道:“李思月抓到了。”
“带上来吧。”
李长策还是记得此人的。
李思月在渝州时,以李府千金的身份给沈清棠的糕点铺子做了投资。
当时这件事还是他主张的。就是不想让沈清棠看到烂账难过。
后来沈清棠收到请柬,中途被无故掳走。
派出去的请柬,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