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坠子也算是江行简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和念想了。

竟然被她弄丢了,真是可惜。

对了,李长策也跟她睡过那张床,还没问他有没有见过呢。

“李长策去哪了?他怎么没来吃早膳?”

迎春恭敬道,“侯爷用过早膳了,如今在书房跟抚台大人议事呢。”

说实在的,现在已经不早了,日上三竿了都,只不过夫人每次都是这个点起床吃早饭。

沈清棠抿了抿唇,继续打听,“那他大概要多久才能从书房里出来?”

“这个……奴婢也不知,如果夫人着急找侯爷的话,奴婢可以派人去书房外等消息。”

“不必了,我亲自去。”

沈清棠随手抓了两个大包子一边往嘴里咬,一边动身出发。

“不可,书房重地,侯爷不许外人打扰。”

迎春一脸严肃的拦着她。

沈清棠停下,主动退一步,“也好,那我去院子里等他。”

第22章 丧心病狂的痴情种

书房内。

“李长策!你休要在老夫面前装得浩然正气的模样!”

冯鸿轩早年间也不过是小小参谋,从底层一步步的熬到了抚台,如今的地位倒也算是他从各种尸骨成堆的战役里用命换来的。

他起身,一双怒目狠狠瞪向李长策,气势倒是有些可怕,不过这斯文相貌,眼底还闪烁着心虚,终究是文官,依旧保持着有辱斯文的架子。

冯鸿轩年近五十,前半生参谋了大大大小小三十多场战役才成了布政使,却要听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指挥命令。

江行简死在了戌边之战的路上,征途上遭受敌军的奸细所害,冯鸿轩也在战役中,不过他倒安全无恙的熬过了战争,还顺利回京当上了抚台。

冯鸿轩怒指李长策。

“当初、当初戌边之战出征前,若不是你拿我家人的性命威逼我去陷害江行简,我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不忠不良的蠢事!”

“人人都说你与江行简情同手足,放在我朝也是绝代双骄!可谁又能想到你日日与那江行简谈心说笑,结果背后却给对方捅刀子!心黑手狠,龌龊不堪!”

李长策静静听着。

他斜倚在软榻上,手中随意把玩着一块羊脂白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眉眼间皆是漫不经心。

忽地指间一顿,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抚台可别乱说话,当初若不是本侯出手,别说你那亲侄子要被斩首示众,就是你也得一同连坐呢。”

“你也知道,这栽赃陷害是重罪,我且当你老糊涂了,不与你计较。”

冯鸿轩无儿无女,唯有个亲侄子,因此格外宠着爱着,谁知这没出息的一事无成就罢了,两年前竟然还伙同道上混的贩卖私盐。被人举报之后,御史台那边不肯放人,便拿着证据正准备呈上去给圣上定夺。

这件事一出,就被李长策捏住了把柄,冯鸿轩无奈之下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冯鸿轩心虚之余恼羞成怒,“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亦改变不了你狠辣歹毒的为人!”

顿了一下,他冷讽,“哦,对了,你现在的夫人好像是江行简的未婚妻吧?”

“我这两年一直想不通你为何要加害江行简,原来是为了他的女人!”

说着,他摇头大笑起来,“谁能想到嗜血好杀的人屠将军竟然是个丧心病狂的痴情种?”

“一个女人!哈哈哈……你为了一个女人!可笑!太可笑了!”

“听说你那娇娇夫人失忆了,她还不知道这些吧?”

李长策依旧静静的坐着,这次平淡的神色之下突然间涌起骇浪。

他漆黑的眸子转向对方,忽地松了腰间的玉佩,手臂搭在桌上。

多年来,他战场厮杀,本就戾气外放,这次能这么敛着示人也不过是耍着猎物玩罢了。

冯鸿轩被这一动作骇住了笑声,脸上的皱纹僵硬,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