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启没有见过应淮这种情况,梁士宁也皱了皱眉,但还是迅速将神情间的慌乱收了起来。
他伸手将人直接揽在怀里,慢慢顺着人的胸口,重新将水杯送到应淮唇边。
如此反复了几次,应淮的咳声终于逐渐弱了下来,只是意识还有些恍恍忽忽缓不过来。
梁士宁扶着人小口小口抿着杯里的水,无声地吐了一口气。
“好点了吗,师父,”梁士宁伸手按住应淮的脉搏,“是我错了,你别着急……”
指腹下的脉搏跳动的还是有些急促,怀里的人却仿佛感觉不到般,低声开口。
“不许……再瞒着我。”应淮抓着梁士宁的衣服,低声开口。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梁士宁的外套,露出的指尖在黑色外套映衬下透露出隐隐的青白之色。
梁士宁看的心疼。
他伸手将人额前的碎发拨开,低声开口:“好。”
应淮紧绷的身子这才松了几分。
他浑身几乎立刻瘫软下来,靠在梁士宁怀里,小声开口:“我胸闷,梁士宁。”
梁士宁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俯下身,将面前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挣了挣,神情间浮现出些许不情愿:“我还没吃蛋糕呢。”
“一会儿吃,现在时间还早。”
梁士宁稳稳地抱着人向旁边房间走去,低声开口:“师父先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带师父去吃。”
应淮没有再说什么,只侧过脸,往梁士宁怀里缩了缩。
身后的应启看着两人的身影,神情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自家弟弟真是,把梁士宁拿捏的死死的啊。
·
应淮在回房间的路上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但他睡的并不安稳。
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浮现在他脑海间,但最终的落点却都在梁士宁和应启身上。
他上辈子并没有亲眼目睹应启发生意外时的场景,但很奇怪的是,在梦里,他却亲眼看着应启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应淮看着那一片血色向外蔓延,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感觉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梁士宁”
应淮心中一松,他倏然回过头。
但下一秒,他却神情一怔。
周围一片漆黑,压根没有梁士宁半点踪迹。
应淮心中隐隐有着些许不安感,他再次开口:“梁士宁?”
但周围的黑暗仿佛有实质性般,将他的所有声音倏然吞没。
一种无形的窒息感在他周围逐渐蔓延,应淮想要再次张口,但却感觉周身的空气仿佛被一点点抽干,胸闷的发堵。
“咳咳咳咳咳……”
“醒了?”宋思澜站在他床边,扶着他半坐起身。
应淮猝然从梦中惊醒,一时间有些惊魂未定。
“我……”
他闭了闭眼,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宋医生怎么在这儿?”
“哦,因为我刚才听梁士宁说你让我不要过来。”宋思澜将血氧夹夹在他指尖,抬头瞥了他一眼。
“所以我来了。”
应淮一噎。
他直觉自己又惹这个毒舌医生生气了。
应淮有些心虚地捂唇咳了咳,试图掩饰过去:“我没事,刚才就是做了个噩梦……”
“郁雾说你上次治疗后,做梦次数减少了。”
宋思澜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需要我把他也一起叫过来吗?”
应淮话音戛然而止。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又换了一个说法:“不用了,我可能就是刚才睡前有点喘不过来气,所以才会做噩梦的。”
应淮捂唇咳了几声,想要下床:“今天太累了所以才有点胸闷,没什么大问题,宋医生别担心……”
“你喘的过来气才有问题。”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宋思澜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