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士宁神情有些难看,却还是咬牙开口:“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到吗.........”

“提醒我,是梁先生的权利,听不听这个提醒,就是我的选择了。”

应淮捂唇轻咳一声,声音中依旧带着笑意。

他看梁士宁还想说什么,先一步打断他的话。

“毕竟梁先生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我妈从小就教导我不要听信陌生人的话,不是吗?”

梁士宁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应淮也不在意。

他望着梁士宁,放下手腕,微垂下头,慢悠悠地做了一个鞠躬的手势。

“多谢梁先生提醒,我先走了。”

梁士宁一口气堵在胸口。

他看着应淮的背影,咬了咬牙,赌气般猝然向相反的方向转过身。

·

梁士宁再看到应淮,是在拍卖会结束的时候。

这个拍卖会分三轮,第一天只是一些相对普通的藏品,真正好的都是放在了最后一天才揭晓。

因此,前两天的时间,基本是给这些高层权贵一个交换信息........或者交换权益的机会。

梁士宁小时候听梁父讲过这些,对此还算清楚。

梁士宁当时离开应淮后,几乎立刻就后悔了。

他表面装作不经意,但视线一直在人群中不停搜寻着。

在看到不远处蜷缩在角落沙发上的人时,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应淮没有注意到梁士宁的目光。

他整个人缩在沙发角落,恨不得把手按进胃里。

胃里仿佛有一把尖刀,来回穿插着,叫嚣般地疼。

应淮手上不自觉地用力,又瞬间闷哼了一声,身子更深地弯了下去。

他缓了一会儿缓过这一阵闷痛,从兜里掏出药来迅速塞到自己嘴里,按了按自己的脉搏,无声地吐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胃疼,心率目前还算稳定。

应淮疼的眼前发黑,苦中作乐地勾了勾唇。

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吗?

这几年他心脏的问题不算特别严重,再加上前一段时间,被“某人”养的不错,更是将近半年都没有再犯过病。

要不然他也不敢今天晚上来这里和人这么喝酒。

应淮摇了摇头,将刚才下意识的浮现在脑海中的念头驱逐出去。

他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揉了揉胸口。

即便如此,胃里一阵阵翻涌着闷痛,让应淮原本还算安稳的心脏也隐隐此时有些不适起来。

他又缓了一会儿,尝试着重新自己直起身,瞬间疼的眼前一黑。

不但如此,连心脏都跟着有些急速地跳动起来。

应淮老老实实地缩回沙发内,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思索了片刻,意识到今天晚上大概是没办法凭借他自己的能力走回房间了。

应淮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又往嘴里塞了一片药,掏出手机,慢慢划拉了一遍手机通讯录,一时间竟然没能找到可以来接他的人。

应淮这些是真的有些头疼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按了按眉心,分心想了一下自己是怎么混成这样的。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不是没人能找,而是找了人一定会对他问东问西问个遍,最后落点一定会归结到他身体问题上。

应淮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

他重新划拉了一下手机屏幕,最后慢慢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要不还是找自家大哥吧。

应淮按了按眼尾,微微吐了一口气。

虽然可能承担的后果是被应启直接关在家里一周,但至少能活下去。

应淮深吸一口气,手指按下应启的电话,下一秒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