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也是没有的,就连唯一一块镜子,也是以前女主方有有摔碎掉落的一块被原主捡回来贴墙上的。

不仅如此,别说雪花膏了,就是蛤蜊油,初棠也没见着一个。

不得不说,原主从小的生活条件的确艰苦,肉眼可见的,生活水平差。

更别提,要不是初家人口少,原主的爷爷奶奶走得早,这屋子也闲置不出来。

是的,若不是因如此,她可能连属于自已的屋子也没有。

其实,更难评的是,原主原来住的房间也并不是这个。

按照记忆,那时方有有刚来初家,便与原主同吃同住同睡,和原主住一个屋子。

对此,继母方春花美其名曰培养姐妹之间感情。

也是后来方有有嫌弃原主,不愿意和她住同一间屋子,才把她赶来了这间破烂会漏雨的屋子住。

没错,最后鸠占鹊巢,就是培养出了这么一份真挚的感情。

翻翻找找了一些原主的其他物件,初棠勉强找出了床干净被子。

铺好试了下手感,梆硬,故而初棠干脆翻箱倒柜,把所有能用上的都垫了上去。

舟车劳顿,初棠困意疲倦,躺在床上摇摇欲睡。

霍燃很听话,不吵不闹,只是偷偷问她,“姐姐,那个姨姨是你的妈妈吗?”

妈妈,这个词对于霍燃来说,一直都很陌生,以至于念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拗口。

初棠半合开眼,屋子光线昏黑,支着气声道,“不是哦,只是名义上的。”

“嗯,我和她,大概是我现在和你一样的关系哦。”

霍燃迷茫的大眼扑棱扑棱闪烁,“那......”

他抿了抿唇,垂眸,稚嫩的童音没了下文。

小孩子天性敏感,初棠微微睁眼,强撑着耷拉的眼皮,“不用管她喜不喜欢你。”

和霍燃相处的这段时间,初棠大抵是摸清了霍燃的性子。

说他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他都小心翼翼把在意的放心里。

霍燃眨巴眨巴眼睛,无措捏紧衣角。

他很少和初棠单独相处一个空间,不免有些紧张,怕......

是啊,胖蛋的妈妈说过了,后妈都不喜欢太麻烦的小孩的......

霍燃一直没睡觉,撑着脑瓜子在一旁守着,而初棠倒是睡得正香。

等朦朦胧胧中,鼻尖钻入鲜香,唤醒初棠的味蕾。

初棠知道,这是该吃晚饭了。

院坝。

乡下人在院坝吃饭再正常不过。

露天的,就着好看朴实的乡村风景,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和路过的人聊上两句,好不惬意。

奈何现在桌上好酒备好,好菜也怕着凉,都在灶房备着,人却没来齐。

暮色沉沉。

方有有神色焦急,已经离饭点这么长时间过去,也没见周闻景的身影。

“闻景咋还没来?”方春花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说了,让我先过来,晚上他再过来的。”

听到这话,方春花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她的神色有些难看。

心底对周闻景有了几分埋怨,谁家丈夫第一次不陪着妻子回娘家的。

说白了,周闻景这行径就是在看轻他们有有,一点不把有有放心上。

也是看出了方春花的不满,方有有撒娇解释,“哎呀,闻景就是工作太忙了。”

“妈也得为他多多着想不是?”

“嗯,”方春花顿了顿,“作为妻子的,是该体恤丈夫。”

讲到丈夫,方春花朝初棠的房间门看了一眼,压低声色道,“霍家那小子,怎么不陪着她回来?”

“你看看她这游手好闲的样子,像什么话!”

方有有捂嘴笑,“她丈夫怕是回家都不怎么和她讲话,哪知道她上这儿来了。”

至于为什么方有有知道,别问,问就是她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