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庞上轻啄了一下:“只有一匹马,你又不会骑,怎么能行。”
□□的,她有些羞赧,见春芜等人都似未曾瞧见似的才稍稍放心:“我在马上,郎君在底下牵着马不就好了吗?我也想学骑马的……”
他只笑:“你的那位陆郎,也是这么教你骑马的吗?”
“你……”谢窈一时噎住,“郎君总提他做什么。”
“我提他,你不高兴了?”斛律骁笑,“怎么,将我认作他时,便笑脸相对,清醒的时候,我就连他提都不能提了?窈窈怕是有些偏心啊。”
“……”
这话竟是无可反驳的,她第一次为自己的口拙而困窘,偏偏自己的确做过几次将他认作陆郎的事,此刻被他戳破,便如被人戳了脊梁骨,心怀愧疚。
她什么也没说,不语低头。斛律骁冷哼了声,揽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勒得更紧:“坐稳了。”
他加快马速,朝碧草更青处奔驰而去,将近附近的一支鲜卑部族才停了下来,解了袍子铺在浅草上,将她抱下马休息。
春芜几个已被远远甩在后面,前方不远处可见人家,白色的毡帐如同大伞张在秋草枯黄的原野上,蔚蓝天空下,白色炊烟袅袅向空中升浮,空气里牧草香气馥郁。
榆树扎成的栅栏外牛羊成群,在及人高的野草里时隐时现,牧羊犬懒洋洋地在青草堆里打盹,蝴蝶在苜蓿开出的紫花上飞舞。一名胡人打扮的女子头挽发巾,正唱着歌,挽起袖子熟稔地在羊群里挤羊奶。
她唱的是首全然陌生的小调,以谢窈并听不懂的言语演唱,哀伤又舒缓,和江南中原等汉地的小调大有不同。
实在是很新奇也很别致的景致。
谢窈认真听了一会儿,已将马安顿好的男人倏尔凑过来,很自然地便来吻她的唇。她愣了一下,很快抗拒地去推他,忸怩道:“……别,会被看见的。”
这种事只有床帏间才能做,这样光天化日的,她有些羞赧。
“这有什么。”斛律骁不以为意,“草原上的儿女,天为幕,地为席,恣意快活,我们如今不就是草原儿女?”
“再说了,毛诗里不也有‘白茅纯束,有女如玉’的句子?桑中上宫,淇水之上,这幕天席地的乐趣可多得很呢。我不过是想情由爱生,想亲亲窈窈罢了。礼又岂为我辈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