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艾还不服气:“爸,我也是担心他,今天这出都快把我吓死了”

“还轮不到你担心,”虞仲夜打断儿子,冷声道,“出去。”

少艾悻悻走了,只剩下两个人。一次次被迫中断公务,虞仲夜其实相当恼火,这个男人面无表情默不作声时就威严得令人害怕。房间内气氛十分压抑,半晌,虞仲夜才压抑住怒火,慢慢开了口:“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想看心理医生,我没问题。”

“还说自己没问题?”大步迈前,虞仲夜一把就拽起刑鸣的手,上回见他继父时的割伤还未好全,又添了新的刑鸣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添上的。

但疼痛能让他短暂安心。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看心理医生,不就是做梦么,何必小题大做……”刑鸣仰头看虞仲夜,与他匆促对视后又立即转开眼睛,老狐狸的眼神太深邃毒辣,他怕被他看穿。

良久,虞仲夜轻轻叹气,怒意仍未消退,他却伸手将刑鸣搂进怀里,“你是不是怕治愈了你的心理问题,就再也见不到你父亲了?”

连刑鸣自己都没深究的答案,居然就这么被虞仲夜道破了。他在这一瞬间恍然大悟,他潜意识里确实是这样想的。即便夜夜噩梦又如何,至少梦里的刑宏还鲜活如昨。

*** ***

此后,为了亲自照顾刑鸣的伤势,虞仲夜推掉全部应酬,好一阵子都在家办公。刑鸣每晚与爱人赤身相拥而眠,那份亲密无间,还真让他的噩梦缓解许多。

身体康复了,就着手准备恢复直播,刑鸣挂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忽然听见书房里有人声。

来人竟是老林,老林什么时候回国的他一点也不知道。

老林说:“外头已经有闲话了。”

虞仲夜仰靠在老板椅上,颇不在乎:“闲话还少么?”

“可是……”老林犹犹豫豫,最终决定实话实说,“以前您在体制内,刑主播不安分,现在您到体制外了,他还要变着法儿地生事,外人都替您不值当,这不是妖妃惑主吗?”

那天在病房里睡得迷迷糊糊,苏清华的话他其实多少听见一些。苏清华以前天天骂虞仲夜,骂他是肮脏的政客黑心的资本家,骂他是深渊是沼泽是泥塘是阴沟,越骂越难听,关键还是心有怨气,这么清清白白笔笔直直的男孩子硬是被他给睡弯了?但其实刑鸣自己知道,除了苏清华明显偏心外,绝大多数人都觉得他刑鸣何德何能,以虞台长的身份地位与个人魅力,什么漂亮的男孩子不是手到擒来,何必独饮他这一瓢又苦又辣的。

他默默退出了书房。

当晚刑鸣主动索求,临高潮到来之际,却发现虞仲夜要退出他的身体。他忙用手阻拦:“怎么不射在里面?”

“你不是不喜欢?”虞台长不喜戴套,不是刑鸣之前从来不喜,恰恰是碰上刑鸣之后才没了这个习惯薄薄一层,到底要隔去好些美妙滋味。

倒不是不喜欢,只是不舒服,可能是以前清理时抱怨过几声,竟被记住了。

虞台长在床上有些恶癖,刑鸣又岂会不知,但却渐渐为他忍了,改了,他自己竟还没注意到。刑鸣一阵心暖,便用手将那留在外头的半支又引入自己体内深处,那轻轻擦摩的快感妙不可言。他说,“我喜欢,你射吧。”

……

中场休息,刑鸣力尽趴伏在虞仲夜身上,不免又谈起他任性放少艾鸽子的事儿。虞仲夜点点鸣鸣的鼻子,笑骂他:“你这是性格缺陷。”

“我知道我性格有缺陷。”刑鸣微仰头,居然还觉得自己委屈,“可我改不了,怎么办?”

虞仲夜垂眸看着他的爱人,好一会儿,他在他额前附上一个很轻的吻,他说,改不了就改不了吧。

养伤这阵子他们没这么亲密过,后来虞台长梅开二度,刑鸣在极致的快活中失去意识,结果又梦见了刑宏。

*** ***

“我不认识他。”

他看见自己又变回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