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做梦，才会做这样的梦。

理智上她不希望他委屈巴巴地过来只能窝在她家的沙发上，明明没有时间和他见面和他说话，却见缝插针地在想他，思念溜进了梦里，变成了有点强势的他。

自己是口是心非的姐姐。

她的欲望没有说出口。她其实渴望他不顾一切地来索取自己。

原来在梦里，她会彻底抛弃成年人的理性和克制。

……周琦……

“……周琦……”

梦醒了。

周琦睁开眼，莫名的泪水朦胧了双眼。

恍惚听见熟悉的声音。

“……周琦……”

周琦揉了揉眼睛，声音的主人映在眼前。

“卢……侥杳？”周琦再次揉了揉眼睛。

是他。

就跪在她的床边，她的小狗，风尘仆仆地，一脸担忧地，眼神润着湿漉漉的关切，很焦急地盯着她。

见她伸出手去确认他的存在，卢侥杳便将脸颊凑过去，是温热的，是真的。他真的现在就在这里。

“抱歉，周琦，抱歉。”

卢侥杳急急地低头，开口就是道歉。

“明明你说不要过来，可我还是……”

他知道她忙，但是……

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按捺想见她的冲动了。

不顾一切坐了夜班飞机过来，本来想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却听见房间里已经入睡的她发出很轻的梦呓，听起来像是在哭，他不安地凑过去跪在床边，心揪成一块一块。

他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她其实睡得不好吗？

“怎么……”见周琦还在擦眼泪，卢侥杳的声音小了下去，动作很轻很轻，去拂她的眼角，指尖却被她扣住，紧紧攒在手里。

如果周琦现在解释说因为太想他了，做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春梦，然后醒了，会吓到他吗？

她用指尖挠卢侥杳的手心，他不解，但是任由她动作。好像忽地心情平静下来了，明明眼角还有泪，周琦却傻乎乎地笑了笑。

完了，她坏掉了。

卢侥杳愣在原地，跪在床边的姿势维持得久了，腿有点麻，他动了动。

“上来吧。”周琦言简意赅地倾身抱住他。

她疯狂思念着的温度，属于他的温度，终于结结实实地落入她的怀里。

0084 81 此时此刻

“卢侥杳。”

“嗯？”

“没事，就叫叫你。”

“嗯。”

卢侥杳轻声应了应。

他总是做那个最后说话的人。

“卢侥杳。”

“嗯？”

“没事。……嘿嘿。”

周琦今晚变得很幼稚，额头靠着他的胸膛止不住地笑。声音顺着胸腔的震荡传进来，吸引卢侥杳也跟着轻轻地笑起来。

“嗯。”

床很小，所以两个人拥在一起的姿势显得局促。

卢侥杳人高马大地，宽大的身躯一直在往后缩，试图弓起的双腿被周琦缠住了，两人乱七八糟地纠缠在一起，周琦一再把脑袋拱进他的怀里，贪婪地汲取他的气息。

卢侥杳身上的气息说不出来是什么样，没有任何一款香水可以形容。周琦只觉得是很柔软的味道。有一点凉凉的潮气，又觉得很干燥温暖，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涌进鼻腔里还泛起一丝浅淡的甜意。和他衣服洗涤后带上的干净香氛气味混在一起，伴随他的体温，让人着迷。

就是，他的味道。

很令人安心的味道，周琦再次把鼻尖往他胸膛上凑，挤着他放松而软乎的胸肌，像小动物那样嗅来嗅去。霸道的吐息弄得卢侥杳有点痒，原本松弛的身体又紧绷起来，周琦感觉到他扣在自己身后的手紧了紧，于是也更用力地回抱住他。

说不上是要睡觉，因为这样挤着对方肯定是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