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殊两人走进去时,却发现那个金属盖子并不在怀姣所指处,反而好好装在浴室原位。

怀姣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次不用两人开口都能猜到。

“你走之后,他又来过了。”

身着修身西服与狭小浴室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半蹲下身,用覆着纸巾的手指,捻起出水口的那个金属盖子。

他像怀姣昨晚一样,凑近细看了下,冷静道:“已经清理干净了。”

沈承遇靠在洗手池旁,朝门外怀姣瞥了一眼,忍不住皱眉,“我怎么觉得这人挺奇怪的。”

“随进随出,还严谨的像个犯罪老手。”

怀姣想起那天上门的星际警察形容这类罪犯时说的那几句话,更感心慌。

严殊和沈承遇两人在浴室仔细检查一番后,没有发现任何一点残留的蛛丝马迹。

“我昨天就应该报警的……当时正好有证据。但是我,太害怕了……明明只要忍耐一下就能直接解决问题的。”

怀姣低头坐在床上,回想起自己昨晚一系列又是洗手又是逃跑的行为,只觉得自己又蠢又废,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害怕又或者脑袋一片空白?

“报警了然后怎么样呢。”严殊突然道。

“警方的DNA数据库并没有你以为的信息齐全,对比审查也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在昨晚附近出现重大凶杀案的情况下,一个没有人员伤亡的疑似入室案件,并不会因为你手上有陌生男人的几根头发,而受到重视。”

怀姣怔怔看向他,一时间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他们最多只能帮你立个案,然后让你无止境的等候消息。”

怀姣:“可是……”

“可是那人并没有走远。甚至在你离开后又回到这里清理了现场,你猜他当时,会不会根本就一直都在附近呢。”严殊的话,让怀姣克制不住的感到悚然,他说的全是正确的。

“你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

“他能在你在家的时候和你共处一个房间,让你丝毫没有察觉,也能在你发现浴室里的头发意图报警时,直接出现在你面前。”

“或许你觉得可惜,但在我看来……”严殊停顿了一下,说:“你没有立刻报警,而是选择直接逃跑,已经很聪明了。”

“毕竟在一个高智商犯罪者的眼中,你跟他攥在掌心,可以随意搓揉的可怜小宠物也没什么区别。”

怀姣因为他的奇怪形容,脸上露出稍有些茫然的表情。

严殊见不得他这样,又笨又呆毫无警觉性的蠢样子。

知道怕,但又不知道规避危险,总是无知无觉袒露软处,到处吸引恶人的恼人体质。

所以他在怀姣略放松下来时,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就思维发散、恶劣恐吓道:“还不清楚后果吗。”

“一个跟踪你,在你家随意进出的人,在发现你报警后会对你做什么。”

“别说晚上,甚至白天他都可以轻松出现在你的卧室里,或许他站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他来。”

“你以为毫不收敛,刻意留下证据让你发现他的存在已经很恐怖了吗。”

“他还可以做得更多。”

“你根本不清楚这种人会做什么,又到底有没有底线。他甚至可以在外面全是警探调查的情况下,仍能轻松把你控制在掌心里。你不是很喜欢哭吗,他会让你哭的眼泪都掉不出来。”

“那时候你还能这样端坐着跟我们说话?”

“不可能的。你只能躲在房间里、无助又恐惧的给我打电话,再拜托我带你去报警。”

他视线微移,轻点了下怀姣,说:“就用你发现的那几根头发。”

怀姣完全被严殊看不清脸色的几句嘲讽恐吓话,吓得头脑发懵,他反应不过来地傻看着严殊,听对方语气稍顿,最后缓下声,朝自己问道。

“这样你还敢冲动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