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起身体靠在床背上,宋明礼这个时候应该在书房工作,轮椅在...

他视线在屋内搜寻了一圈,还未能找到,房门突然被敲响。

嗯?

应拭雪微微顿了下,他们的卧室在三楼,一般除非特定说过,是不会有人上来的。

他狐疑地盯着门口,或许是见他久不应答,房门又被扣扣敲响了。

“少爷,我是来给您送餐的。”

应拭雪拿到枕边的呼叫器,声音沉冷:“进。”

房门被应声推开,一个身穿黑衣,带着宽帽檐鸭舌帽的男子推着早上那个小推车进来。

第54章 “我不止脸,其他地方,更、能、看。”

这人的身形大概在一米八, 体型偏瘦,口罩遮住整个下半张脸。

进来后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先转身将卧室门关上。

应拭雪看了他一会儿, 突然觉得眼熟。

程诚能找到这里来纯属巧合,他本来最初只是突然接到通知,和一个主治医生去给一家上门诊断。

这种事情也是常有, 他现在在梵城数一数二的私人医院任职, 服务态度和保护客户的隐私是第一位的。

刚来这里的时候只是单纯地感叹财大气粗,全程沉默尽职尽责,直到无意中一瞥, 看清了床上那人的侧脸。

惊涛骇浪天翻地覆都不足以形容他心中所想,程诚拿仪器的手都在抖,差点连着打翻了好几个瓶子。

借着白色口罩的遮掩才没有立即露馅, 回来后翻出手机里早已消息免打扰了好几年的招工群临时群,费了很大一番功夫,今天终于被他找到机会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 应拭雪被子里握着呼叫器的手缓缓放下。

时间紧急,程诚原本打算长话短说,在看到应拭雪手上地锁链的时候,仍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他居然还锁着你?!!”

怒意无可遏制地在眼里散开, 但他知道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 胸膛起伏几次后落下,他硬着一口气,声音又低又快:“你现在怎么打算,要出去么?我可以..”

程诚从小混迹在人情场摸滚打爬, 早练就了一套浑然天成的面上功夫,但此刻眼里流露出的担忧不似作伪。

应拭雪知道那不仅是认识了十数年中他难得的真情, 也是前两年他在对方母亲病重面对天价医药费走投无路时,借给他一笔救命的钱后,程诚急于关切和回抱的心。

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是无法解释清的,应拭雪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其实宋明礼已经算守信用了,他说解开锁链,真的每天都留出了松开的时间。

而且也不算锁着,这个链子长度足够他在一定距离内自由活动…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被动地被抱来抱去。

但这种话和别人说出来实在是太奇怪和变态了,至于其他的...并不是不够信任,而是前路尚风雨漂泊不定,知道的少一点,反倒是一种保护。

可他这幅样子落到外人眼里,完全就是另一幅说法。

年轻貌美的美人坐在大床上,肩上披了一个同色系的毛毯,宽松居家服下骨头支棱的空荡荡,耳后黑发有些长了,中和掉了身上过于尖锐的冷气。

此刻左手被极富禁锢掌控意味的锁链锁着,愈发显得那截腕骨脆弱不堪。

他这样在深色大床上,深浅形成鲜明反差对比,简直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瓣柔软飘逸的,纯白色的花,吸引着人去靠近,摧折,剥开重重花瓣,逼着他露出最里面的、柔嫩的花蕊。

程诚面上怒意到了极点。

这简直像在豢养一只雀儿,或者一只小宠的折辱!

他扯过那个锁链就要去研究里面的孔眼,如果记下齿路或者描摹下来,说不定拿到外面能配到钥匙。

应拭雪一手攥住他的小臂,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用的。”

“这个锁眼都是私家工匠独门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