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虽然没有处女情结,但也可以理解方萍的顾虑和保守的想法,“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过两天再出来谈彩礼。现在先试菜吧,要是觉得这家做得不好就再换,妈你看要不要换成自助餐的那种,上次我跟文文去……”他这一声妈叫出口,回应的可不止一个人,接着台面上又是一阵沉默。
结果这场和气收场的亲家碰头饭真的是除了彼此认个脸以外什么都没干成,而方萍居然会有这样一番惊人的表现,真是李家上下都始料未及的。
这晚沈文澜是跟方萍一起睡的,睡到半夜,方萍被一个诡异的亮光照醒,睁开眼一看是女儿在发信息,心里只能感慨确实是女生外向,于是开灯问她,“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沈文澜深呼吸一记,答案在心底流转过无数次,还是找不到更好的,“我们都不做什么打算,只想过好现在。”
“那他清不清楚,要是你们以后打算要孩子……”方萍有些紧张地把心底最后的担忧也说出来,只希望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
沈文澜打断她,“他说他刚刚从家里开车出来,就快到我们家楼下了。”这个“就快”也没那么快,只是及时地充当了沈文澜躲到阳台上去的借口。
另一头李楚惠睡到半夜听到车辆驶过的声响,出了房门又看到主卧的门都没关牢,心里已经有了底。她头一次觉得那个仿佛昨天还可以战战兢兢抱在手上的婴孩真的长大了,可以轻易离开自己的生命,去开始另一段人生旅程了。谁说只有嫁女儿的有这种不舍,娶媳妇的亦然。
这一刻或许婆婆和丈母娘才是最心意相通的两个,明明两家人还会为了自身的利益或面子把所有事的界限都划得分明,就好像是八卦图的两边,阴是阴,阳是阳,可偏偏两个孩子像是图中那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两点一样,真不知道这算是和谐稳定还是吃里扒外!
午夜开着车赶到丈母娘家楼下的李念琛踩着油门不断自嘲自己的这种“老夫聊发少年狂”,几乎早已记不起上一次在夜里等在一个女孩窗外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越是靠近目的地,无措的感觉就越是浓烈,而一切却在远远望到沈文澜身影的那刻全都烟消云散,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慢下来,悠长平和,恰似每一次的夜归。
沈文澜穿一身皱皱的油丝睡裙,脸上还带着倦容,虽不致蓬头垢面,但也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她拉开车门坐进来,李念琛帮着把靠背调低,两个人对视着躺下,她因为他急忙穿上身的衬衫上的某一小片污迹而笑起来,乱发中那张笑脸在月光下柔和得像是一个梦。从初见到如今,沈文澜在李念琛眼里从来没有美得仿佛天仙下凡一样,她只是她,一个算不得太出众的女人,带着别人都没有的那种神采,月夜之中仿若有明星落在她的双眸里,教人自此永难忘怀。
“跟你在一起感觉其实也不是那么那么好,可就是觉得,对。”李念琛毫无美感地把心里的英语版感受直译了出来。
沈文澜把一束头发箍到耳后,看不出是波澜不惊还是睡意浓重,“嗯,没错啊,感觉好的都是‘好像’,感觉对的才是‘对象’嘛。”
车子里没有放任何音乐,只能听到车外蚊虫纷飞,车里彼此呼吸的声响,在车座上安然睡去的两个人终于找到了治疗心慌失眠的良药。
作者有话要说: 双酿团是我最喜欢的糕点了,传统做法外面是裹黄豆粉的,方便拿,现在也有裹椰丝的,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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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酿团(下)
翌日一早醒来就毫无责任感地溜回家里刷牙洗脸的沈文澜在换衣服的时候接到了李念琛的电话,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吃饱喝足的沈文澜听来格外有趣,“那我怎么办?你让我就这样再开回去啊?”
梳着头的沈文澜对着镜子无辜地微笑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有时候做人不能要求太多,你明白吗?”第一次说这种含糊不清的话,虽然完全不是最常应用的场合,但沈文澜还是颇为享受能有机会把这番话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