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上一辈子的我,为何会对你死心塌地了。”
崔清河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他轻声开口:“为什么?”
盛意白松开了他。
崔清河顿觉心中一空。
下一刻,盛意白将他的头掰了过来,凝视着他。
“世人皆道南楚九公主是天降灾星,除了母妃、哥哥、姐姐,便只有你,不觉得我是。”
崔清河怔然一瞬,而后挑眉笑道:“还有清河的家人。”也不觉得她是。
灾星之闻,素来荒唐。
盛意白握起拳头,重重的在他胸口锤了一拳:“你敢反驳我?”
婚前就这样?
婚后还得了?
冷不丁,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要不,等她利用完崔清河后,救下了自己的姐姐,便去逃婚?毕竟他崔清河是个恋童癖……
良心拉住了她,盛意白蹙眉,陷入犹豫中。
崔清河站在她面前,只温柔的看着她,眸光中丝丝缕缕都是柔意。
“公主可知道,清河为何喜欢你。”
见她没有反应,崔清河盯着她,有意逗逗她,轻声哀叹道:“官场沉浮,所有人都心怀不轨,一言一行,皆需思量再三,只有在公主面前,清河才能毫无忌惮。”
盛意白抬头,挑起一边眉:“你是骂我单纯?”
说完,她佯装生气,转身大步离去。
崔清河在她后面追,边追边温声喊:“公主走慢些,林间枯木多,小心脚下。”
李雀咬着手里的干粮,坐在火堆旁,望着一前一后的二人。
不知为何,总觉手中的粮食,干瘪且索然无味。
一名崔家的私兵问他:“李大哥,咱们崔公子一向如此吗?”
另有附和声:“传闻说,崔家公子是京城的一朵高岭之花,眼下见了,也不像啊……”
“那是在没有遇到公主之前,他却是那样冷冰冰的。”李雀无奈地开口,“不过高龄之花是什么鬼?那是形容男子的词吗?”
京城里的百姓怎能这样形容他家玉树临风的公子?
私兵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那传闻……公子是恋童癖……”
李雀眼神古怪起来,冷冷的斜他一眼:“不该问的,不许再问了。”
闻言,几位私兵立马点头,继续啃饼。
可李雀说是这么说,但心里其实比其他人还要挠心挠肺的好奇。
毕竟,于他小李而言,自家公子不过是在元和十八年,进宫了一趟。
回来后,便禀告了崔家主,说要娶妻。
才一天啊!公子就说他对宫里那位九公主一见如故!
李雀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裂开了,并且需要静一静。
树丛间,盛意白也不是要闹,只是跑远些想去解手。
哪知崔清河对她穷追不舍的。
她不失尴尬的转身后,朝远处的崔清河说明了自己要做什么。
顿时,盛意白见证了一番人的脸色,也是可以五颜六色的变幻莫测。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她笑得弯下了腰。
一行人休整一番后,继续踏上了去匈奴王庭的道路。
盛意白骑着马,处于队伍的中间。
她遥遥的盯着前方,为首的那个人,心中像是吃了一块酸梅糖,又酸又甜。
三日后,边疆。
黄土地上,是一片扎人的碎石,风尘扬起,落了人满身。
界碑上刻着“边境之处,勿要往前”几个大字。
崔清河翻身下马,走到中部的车队,伸手将盛意白扶下。
迎着她询问的眼神,他平静道:“不远处便是匈奴地界了,我们人多,若是要往前走,得先分成几波。”
李雀先拱手道:“公主,公子,让属下先领队去探查一番情报。”
盛意白心里有些急,很想自己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