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家的方向走的时候,任万成又看他,问:“现在要回家?”
“嗯。你要去哪?”
“你不转转吗?”
“……不去了,作业还没写。”
任万成就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任万成又开了口:
“……哥,那个学校是不是很累。”
声音压了些,好像有些小心。
他想了想,低低的“嗯”了声。
过了会儿又补充,“有点”。
两人就再没多说。
回到家后元正礼就开始写作业了,任万成也就老老实实地写作业。
元正礼写作业到很晚,越发精神不济,冲了澡擦了擦头发就睡了,第二天醒来也依然有些疲惫,起了床继续写,中午吃饭的时候也蔫蔫的。
他妈见了后有些不悦:“你怎么从昨天回来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元正礼微微蹙了眉,但什么也没说。反而是任万成,皱着眉语调降了下来:“哥作业有点多。”
“你就别在那唠叨了,吃饭吃饭。”元正礼的继父对母亲说道。
母亲对此就只好不再说什么,表情是有些不痛快的复杂,但语气还是缓了下来,说“累了中午就睡一会儿”。
他中午当然是要睡的,午饭后没多久他看了会儿英语,就累了。
他缓慢的准备往上铺爬着,晃晃悠悠,好像一个不稳就要掉下来。
任万成站在下面盯着,说,哥,反正就一会儿,你睡下来吧,别爬上爬下了,麻烦。
顿了下,“你睡吧,我这会儿不睡。”
元正礼看了看任万成,犹豫了一下,就没往上爬了,头一低,进了下铺,然后坐在里面抬眼看了下任万成,“那我睡了?”
任万成点头:“嗯。”
元正礼就拉了薄被面朝墙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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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闲暇考虑太多。他太瞌睡了,满脑子都是刚看的英文单词在飘,躺那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里面,背对墙了。
一睁眼,就见任万成面对着面的也在睡。睡的沉沉的,隔着两拳不到的距离,呼吸都隐约能感觉到。
元正礼差点“惊坐起”。倒不是因为其他,就是很久没和人在一起睡了,突然有人和他一起睡还这么近,还是任万成,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之后他就慢慢的起了,下了床。一直小心翼翼,怕把任万成吵醒了。
那时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多想了。小时候意识到的一些自己都不清不楚的事情、所想的“要划清界线”、换衣服都要谨慎提防等等,在不知不觉中就不再当一回事了。
因为换做任何一个人,长大些再回首小时候做的一些小事,发现那些事已经没人再做、没人再提、也没人再放心上的时候,就会觉得只是个年幼时有点蠢的玩乐罢了。于是当事人也不会再当真挂心上、认为会重演或继续发展下去。
男孩子不像女孩心思那么细腻、想得多、害羞,等等等,所以他渐渐的也就不再去想,松懈了,忘了。
那周周末过完以后元正礼就又回了学校,继续上学,周末就再回来,然后再去上学,如此往复。
他妈每次一见他必问的就是学校怎么样、学习怎么样。很不巧,他学的依然不怎么样。
成绩出来不合他的心意,他就知道更不合母亲的心意了。
两者叠加起来,让他越发不痛快,看到书本越发烦躁了。就算大家都在学,他见了,也心躁,学不进去。明明知道该学,却不想学,一想到成绩、母亲询问就心烦,宁可窝火的蹉跎时间也不想再看一道题。
宿舍有个哥们斯斯文文,经常能看见坐在书桌开个台灯在看书,但不是什么文化课的“正经书”,而是些“杂书”,小说一类。
元正礼不想学习,闲的没事,就借来了一本看。一看,就更不想学习了,聚精会神看的时候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