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1 / 2)

换言之,容落云和睿王绝非信任无间。

霍钊点点头,问:“这一路可有不妥?”

张唯仁回答:“陈若吟重新派两人报信,我一路暗跟,对方出关后却未行大漠,而是进了城中,下榻在小春台。”

不去给阿扎泰报信,倒先逛起窑子,还是说,阿扎泰的人一直徘徊在城中,与对方接头联络?

可突厥人面目有异,那潜藏着的只能是汉人。

半晌,霍钊吩咐:“你先养伤,随后顺着那两人去查,仅有十日时间。”

张唯仁起身接令,一切交代完,准备告辞离开,忽然,他想起什么:“侯爷,中秋夜前两晚,抟魂九蟒之三出了城,不知办什么事情。”

霍钊抬眸看他,等着下文。

张唯仁道:“中秋当夜,丞相府的暗卫共有六名。”

也就是说,抟魂九蟒一共有九人……

可陈绵陈骁早已死在瀚州,明明尸骨都凉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容:搞咩啊

第85章

佛龛前, 白氏双手合十虔诚地跪着, 衣着素净,鬓发间仅簪一支玉钗, 桌案上供奉着厚厚一沓经文, 是她昨夜亲手抄写的。

吱呀一声, 佛堂的门推开了,下人不敢如此打扰, 定是家里头做主的那个。“夫人, ”霍钊唤一声,拿着件披风走进来, “跪祷大半日, 仔细膝盖疼。”

白氏闻声未动, 口中念快些,将最后几句好好地诵完。睁眼抬眸,霍钊恰恰停在身旁,探出手, 把她从蒲团上掺起。

“侯爷, 你也与佛祖叨几句?”白氏出声。

霍钊微微笑着:“我不信神佛, 与其对佛祖唠叨,不如跟你说一会儿话。”抬手为白氏披上披风,系扣,然后夺下对方指间的佛珠。

两人并肩离开佛堂,天还早,便沿着围廊慢腾腾地走。走远些, 确保佛祖听不见人声,白氏才说:“临风总爱在佛前浑言,自称不信,原来是像你这个爹。”

霍钊哼道:“好事不知道像我,这种事却像。”说着,手掌触碰到披风的缘边,不动声色地一撩,在之下握住白氏的左手。

青天白日的屋外,大活人的动作再隐秘也无所遁形,白氏悄然乍惊,缩一缩手未躲开,便用力些挣一挣。仍是未果,她小声道:“侯爷,叫下人瞧见了笑话。”

霍钊问:“老夫老妻,两手交握有何可笑话?”

他攥得紧些,怕执剑的铁掌没分寸,弄疼娇弱的发妻,于是再松开些,松开又怕对方抽了去,复又攥紧。如此折腾几个来回,他无奈道:“抄写恁多经文,指头都磨疼了罢。”

兜兜转转,原是体谅这个,白氏说:“不疼,写写字而已,算得了什么。”至围廊尽头,提裙下三两阶,踏入一隅小花园中,“小儿纵横沙场,我这个当娘的也只能做做这些。”

霍钊笑话人:“他已经二十三岁,过完冬便二十四岁,称呼小儿不嫌害臊吗?”

白氏说:“临风在家时,你总嫌他顽劣,眼下他在军中挂帅,你还来挑无关紧要的小刺。”嘴上埋怨着,却抬手为霍钊拢一拢衣襟。

动作时抬首,老夫老妻的目光不期而遇,不似年轻人那般波澜交融,沉静的,厚重的,犹如两面平滑的明镜,将彼此的心绪照个通透。

白氏道:“侯爷若有什么打算,一定要告知我。”

霍钊问:“夫人何出此言?”

一阵微风吹来,携着残红败绿拂过彼此的肩头,白氏摊开手掌,接住一片零落的花瓣,说:“花有重开日,凋谢时不必道别,人却不同,一旦相隔便是天上人间,侯爷你说对吗?”

这话问出,霍钊良久不言,最终慨叹地念了句白氏的闺名,碧城。

“当年你来塞北镇守,听闻我父亲精通突厥文,便日日来我家求教。”白氏笑曰,“我爹烦了,命我教你,怎么,如今还想瞒过我不成?”

枕边人哪能瞒得住,霍钊认输道:“偷看我的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