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禹头发又染回张扬的红色,过来看见两个不认识的人和舍赫一起在玻璃房里玩蛇,问时尽折,“那是……你亲生父母?”
时尽折喝口水:“嗯,前段时间相认的。”
“和你真像,一看就是亲生的。”池禹保持礼貌没多打量,匆匆扫一眼就收回目光,“你现在几个月才出现一次,行踪难测,找你的人都跑到我这了,前两个月吧,有个人还挺奇怪,总感觉要跟我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就在那嗯嗯啊啊的比划,我也看不懂,全打发了。”
“不用理,都是来攀亲戚的。”时尽折心里有数,是从论坛里知道他身份的本世界玩家。
测试副本没通过,想走捷径脱离游戏而已,明天就回去解决这事。
瞎聊几句,池禹走前问时尽折,“跨年给你老婆放烟花不,几点到几点,给我蹭一个。”
时尽折:“不告诉你。”
“哎呀…你这人真的是。”池禹没趣味的摆摆手,“那我走了,替我向你父母问好,我就不打扰了。”
时尽折靠着门框,“不送。”
关上大门,他也往玻璃房走,进去了才发现两条蛇舍赫和木白一人一条,白为霜不在。
“我妈人呢?”
木白:“出去喝水了。”
舍赫:“去卫生间了。”
“……”他看起来是傻子吗,“你俩能不能统一一下口径。”
木白:“大人的事少问。”
时尽折:“……行…”
人工岛外。
池禹哼着歌,走到车前头才发现旁边站着个女人,定眼一瞧,这不时尽折的妈么。
那脸跟被时间定格过似的,是做多少医美都比不了的年轻,看一眼就能记住。
白为霜冲他露出一个自认慈爱的微笑,“我有点事问你,能不能和我聊聊时尽折这二十年具体过的怎么样?”
“呃…好说。”池禹搭着车门,开口第一句,“我跟您说,程家可~不是个东西了。”
池禹吧啦吧啦的把自已知道的,听过的全都往外讲,从时尽折小时候讲到被程佑安欺负的那些事,讲的白为霜脸色如其名,越来越冷。
里面有许多她没从天机卡里看到的细节,池禹讲到最后声音都弱下去了。
感觉他再说下去,时尽折他妈要忍不住干点什么了。
白为霜:“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
池禹头一次发现他的第六感这么牛,也头一次发现他是这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他竟然说走就走,带白为霜去了程家一家三口的墓地。
冬天天黑的早,墓地两个字又给温度加上一层debuff,池禹哆哆嗦嗦的带人往墓园里走,到了程愠墓前,他说:“就是这。”
白为霜一脚踹开墓碑前摆的东西,池禹很有眼色说,“不怎么有人来,也就是程家隔了八辈的远到不能再远的亲戚过年过节顺手带一下。”
“嗯。”白为霜一个一个名字看过去,站到程愠墓前,“贪婪无厌,给你劝告你不听,自已的孩子丢了就折腾我的孩子,你以为那柳条是只会带来荣华富贵的好东西吗,那还是压命的东西,想舍弃时尽折独拿好处,一家三口地底相聚是你活该。”
白为霜瞥过程佑安的名字,“特别是他死的最快。”
气不过,她把手放在程愠墓碑上,又做了点别的。
池禹离不远处看着,总感觉白为霜嘴巴在默默念着什么,无声无息的,从她动嘴开始,阴风就吹的他心脏发紧。
片刻后,白为霜把手拿开,“别想有下辈子,就在底下受苦吧。”
她挨个墓碑踢一脚,这才舒口气往外走。
池禹跟她后头,严重怀疑时尽折全家都是哪个山沟沟隐藏的世外高人。
主要是这一家人看起来最正常的只有时尽折,他除了恋爱脑,没别的毛病。
离开墓园大门,池禹车旁停着一辆低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