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他扬声喊道,“你好?打扰了?”
没人回应。屋里很安静,壁炉里燃着火,茶几上摆着一盒没吃完的饼干。小小的木屋一眼就能望到头,确定屋里没人,肖淳大着胆子往里走去,边自言自语:“对不住,我一会儿就打扫干净。”
他披着外套,鼻涕快冻下来了,先找去了卫生间,将手脸和脚冲洗干净,然后又抓了张帕子,沿来路将自己踩脏的地方都清理了一遍。
衣服目前是没办法清理了,他套着过于宽松的大衣他自己已算高的,可这大衣看起来应该是比自己更高壮的人所穿。目测起码195以上吧。
他赤着脚从后方的楼梯绕上去,楼上只一间带卫生间的卧室。卧室不大,窗户下摆放着绿植,已经枯萎了。
小小的卧室里还算整洁,墙上贴着一些体育比赛的海报,肖淳拉开衣柜看了看,衣柜空着大半,里头的衣服只黑白两色,厚外套只两件,都是男人的款。
他又晃回楼下,肚子里咕噜噜响,瞥一眼茶几上的饼干,虽然很想吃,但还是谨慎地忍住了。
他对这层楼的关卡没有太多记忆,零碎的印象里只有一些看不清模样的巨怪。
他走到窗前,看见临窗的餐桌上摆着一只夜光的电子时钟,上头的时间显示:05:40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响了一声,有火星掉落在地毯上,烧出个黑洞,肖淳忙拿帕子给它扑灭了,后怕的从壁炉旁找出挡火的网罩给它围上。
这一折腾,又出了层细密的汗。肖淳干脆盘膝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暖意和疲惫齐齐涌了上来,四周安静的落针可闻,只余壁炉里的噼啪声响,是最好的安眠曲。
没一会儿,肖淳就在地毯上睡了过去。
老于,要是我忘了你,你会伤心吗?
没什么可伤心的,到时候我也会忘了你。扯平了。
那咱俩还会在一起吗?
只要你是肖淳,我是于顾,我们就一定会在一起。
又骗人。在学校四年,还在一个社团,结果怎么样?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咱俩院系八竿子打不着,你也不来社团。怎么还能赖我?
你不是见过我照片吗?
……肖淳,你这是无理取闹。屁股又欠抽了?
老于,你要是说这话时不脸红,我就真信了。
*
短短一觉,却感觉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
肖淳睁眼时,脚麻了,缩在地毯上暂且没动,好一会儿才将自己放平了,躺在地毯上回味梦里的情景。
这感觉很奇怪,想起来了,又不是全想起来了,于是情感和记忆就产生了错位,零碎的画面无法带动全部的情感,好似在看一场属于别人的表演。
他静静躺了一会儿,连打了五个喷嚏,意识到可能是感冒了,无言地撑着地毯坐了起来。
外面天光大亮,时钟显示:08:10
这一起身,脑袋晕乎,摸了摸额头,脸烫手也烫,完全摸不出是不是发了烧。
在这种处境下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
找找屋里有没有能吃的药吧。
正艰难地翻找抽屉,屋外传来了逐渐靠近的说话声。
“这电影我知道。”
“要你说?我也知道。一夜暴风雨,小镇绕湖而建,镇上只有唯一一家超市。男主角这时候应该准备带着孩子去超市了吧?”
“说来说去,到底是什么电影?”
“都这么明显了还不知道?迷雾啊!”
“我去……这哪里明显了?”
“我没看过。”
“……我也没有。”
嘈杂的话音声近了,随即传来了敲门声。
“敲什么门啊,直接进。”有人不耐烦道,“我昨晚都看过了,这边大部分的房子都是空的。应该是电影里npc住的地方。”
“万一有人呢?”敲门的人显然坚持维持礼貌,“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