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微颤,眼尾有一点泪湿的痕迹,呼吸均匀浅淡。

药性看起来已经解了大半。

裴临舒了口气,他抬手,试了试姜锦额前的温度。

尚还是烫的,可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仅仅是挨在肌肤上都会有被灼伤的感觉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她扶入怀中,一点一点理顺她松散开了的襟扣。

她安静地倚在他的臂弯里,像是纾解后终于安心彻底睡死了过去。

也只有失去意识的时候,她才会再如此平和的靠在他怀里。

裴临抬手,轻轻捏了捏姜锦微红的鼻尖。

她仍未醒。

这样短暂和谐的时光,本该放任它继续延长才是,可是……

裴临抱起姜锦,拿上随他多年的剑,推开窗,踩着窗槛轻巧地一跃而出。

他倒是很想陪她沉溺在这凝固的嗳昧情形里,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想要去救人,耽搁不得,对吗?”裴临轻声开口,像是对姜锦说话,又像是在兀自低语。

凌霄对她是极重要的人,弥留之际,她对他无话可留,却唯独放心不下她。

在她心里,恐怕他早不知排到多后了。

裴临自嘲似的笑笑。

他动作极快,即使怀里抱着个人也没有影响到他行动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