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荆州叛军也随时打到建康,朝廷全靠伯父一人顶着,伯母那时若是出事,伯父必定分心,国若倾覆,于我有何好处?我便是再狼心狗肺,也绝不敢将主意动到伯母的头上,求伯父明察,千万不要误会了我……”
她说完,俯在地上,低声抽泣。
高峤脸色灰白,定定地望着案前那片跳跃的烛火,眼神凝滞,良久,仿佛是在对高雍容说话,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道:“这些年来,我自认为兢兢业业,勤勉治国,也算是倾尽全力,不敢有半分懈怠。但这个朝廷在我手中,非但没有半分起色,反而颓堕委靡,险些倾覆,以致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我便是继续留在朝廷,亦是尸位素餐,不如顺时应势,及早抽身,将朝事交到真正有用之人的手上,这个朝廷,或许还能枯木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