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过了一会儿，软软防备地问系统, “你，什么意思……”

系统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小心翼翼，“小汤圆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呀？”

寺庙的禅房内此时就软软一个人。

梅兰竹菊侍女们绣娘们都?在?外面?, 受喜事的气氛影响，一群姑娘在?外面?说说笑笑的, 很?是热闹的。

陈纤韵说过会儿也要?来，她说她不能跟外界一起看?到，她一定要?先看?到才行?。

软软慢慢起身，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声音。

明明就在?门外，那么热闹，那么近……

可是她怎么觉得那么远。

远到仿佛和?她都?没有关系了。

“小汤圆，你……”“我很?好。”

软软轻轻打断了系统的话。

“小汤圆……”系统叹息地说道，“你别骗我了好吗，你是我的宿主啊，我能感觉得到的。”

软软重新坐回?了榻边，手颤抖着掩饰地端起一杯茶，茶水倒得太满，泼洒在?了她的手腕上，很?烫，烫红了她的皮肤，可是软软就像没有感觉到一样，机械木讷地将滚烫的茶水往自己口?中送。

“我真的挺好的，就是之前生病了，可能还没恢复过来，稍稍有点乏力?而已，没什么……”

系统：“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生了几次病？”

软软沉默着，整间禅房里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两次……”

系统又问，“是不是一次比一次重？吃药也没有用处？”

软软已经沉默着不再回?答了。

系统其实也很?难过，可它一定要?说出来的。

“软软……你这是被封印了妖力?的妖身，这是你自己的身体啊。

你忘了你不是人类吗，你怎么会生人类的病呢。”

“软软，小汤圆，你的身体在?……极速衰败之中。

就如这迅速崩溃的世界一样。

地震，火焰山爆发，洪灾，都?和?我们的任务失败有关的。”

系统叫了好几声“小汤圆”，它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小汤圆，不管你对顾宴清是什么感情，你们之间是没有没有可能的。

这是你们之间早已注定的命数。”

禅房中的软软已经泪流满面?了。

剔透的泪珠如断了线一般流下。

“我还有……多久时间？”

“再生两次病，然?后这个世界就会随着剧情崩坏而坍塌，所有生灵都?……”

软软呜呜地哭，“你告诉我我有几十年，你说我回?不去了也有人类的寿命的……！”

系统道歉，“对不起，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是我蠢了，我也是第一次出任务，我不知道实际情况会这么复杂的。

如果对这个世界没有影响的话，我们就不需要?干涉了。是我没把这个问题想明白。”

后窗中一道橘暖色的夕阳打在?软软的下颚上，倒映出她剔透湿润的眸子。

微风吹入，窗台上绿意拂动。

软软的眸子缓缓抬起，长睫上带着一颗颗小小的泪珠，模糊了她眼前看?到的世界。

众生皆苦

禅房墙壁上的大字印入软软的眼帘。

她长长地看?着这四个泼墨挥洒的大字。

这就是做人吗？这是她第一次做人。

怎么那么疼啊……

没人告诉过她竟然?会这么疼的……

她不该来的……真的不该来这人间这一遭。

她根本就没有用，她只配躺在?糖水里连人身都?化?不出来。

禅房外，几个女官有些担心独自一人呆在?禅房内。

“陛下……”

“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奴婢传唤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