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心平气定、坦然自若道:“我爸妈不和我住, 我和他们也有许多?年没有见面。”

黎潼恍然。

上辈子她并没有机会得?知与楚清许相关的信息,哪怕在死亡来临, 灵魂留驻世间的几年,她总是因为曾涌过大脑、心灵的负面情?绪,探寻观察着她曾厌恶怀恨的人?,得?知与他们有关的琐碎事件。

对于一个居无?定所、飘零世间的灵魂来说,想知道什?么实在易如反掌。

对她抱有善意的楚清许,成为她存留在心灵中的一片净地。

她不会主动去窥探与她有关的秘密。

黎潼眉眼舒展,柔声答好。

楚清许“嗯”了声,她问她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我定个年夜饭,有喜欢的饭菜微信发我,我让餐厅做。”她常年吃校园食堂,几乎没有下厨机会,真要下厨恐怕也是一团糟,索性不浪费粮食。

黎潼禁不住笑起来,她弯着眼眸,“好的,姨妈。”

时间流逝飞快,寒假转眼就过去大半。

2月11日。除夕当天。

黎漴上午联系黎潼,想要约她一块吃年夜饭。

他没能接通电话,后面去御水小区找她,得?来物业的回复:“黎先生,黎小姐昨天一大早就收拾行李离开了,要我告诉你?别?打扰邻居,在她家门口空等。”

他心神不宁,追问道:“我妹妹有多?说什?么吗?她打算去哪里?”

物业人?员挺纳闷地瞧了他一眼。

但?到底还是说了,“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您是黎小姐的家属,应该比我们更了解吧?”

黎漴失魂落魄地离开,他坐进车里,听到车内广播播报着与“除夕”有关的新闻。

黎家别?墅的住家阿姨被安排着放了半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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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假。

黎振伟、楚朱秀、黎娅都在国外。

黎家别?墅空落落,除了他没有别?人?。

黎漴滑动手机,想要找朋友聊天。他翻来覆去,拨通方业识的电话。

谁料,方业识也忙得?很。

他在电话那头响亮应着:“诶,哥们,我现在在忙哈,我老爷子的一堆亲戚回来,得?招待。”

有着私生兄弟烦恼的方业识,暗妒明?说过黎家的人?口结构简单,羡慕过黎漴稳固如一的继承人?地位。

黎漴曾在私下评价过方家的混乱。他认定友人?恐怕很难从偏心的方家老爷子那讨得?好处,后来证实如此,也就是方业识硬是磨着耗着,终于在遗嘱上获取明?面上的公平。

两人?喝酒时,方业识大骂过方家冗杂的亲戚关系,抱怨着他们天天来方家打秋风,能提供帮助的少?之?又少?。

黎漴曾冷眼旁观,暗自庆幸黎家没有这等脸皮厚的亲戚。

可到了他孤单一人?时,他竟情?不自禁地羡慕起“方家的热闹”。

哪怕浑浊烦心,起码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方业识周围喧阗踊跃,并不孤独。

“不说了,我先挂了!”

通话时间不到一分钟。

黎漴头抵着方向?盘,他闭上眼,听到车窗外熙来攘往的人?们热议着:“买了烟花,今晚在顶楼放一放!”

“饮料买了没,得?提前买,傍晚店铺都关门,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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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得?真快!感觉一眨眼就到新年……”

他再仰起头,神情?疲倦,点开微信。

楚朱秀给?他发了黎娅近期的康复状态。

语音内容点开来听,她优雅柔和的声线沉沉,环境音是国外医护在交流,“这几天娅娅状态还好。”

顿了一下,楚朱秀平静道:“今年是我们一家人?迄今为止,唯一一次没能共同度过的春节。”

“很抱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