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扫出去,温双沐盘腿席地而坐,又专注地趴回到茶几上继续做题。酒店的暖色灯光罩下来,发丝金黄,表情匿在阴影里看不真切,莫名像回到了初三,他提前招保送到明理,温双沐备战中考,每周周末到他家写作业时的状态。
看温双沐停在一道题上很久,苏起言开口:“哪题不会?”
温双沐没抬眼,径直把草稿纸挪到一边:“没事,我课上有把答案抄下来。”
她刚才是想把答案遮住再做一遍,听苏起言讲解和自己直接看答案没太大差别,倒也没太必要麻烦人。
苏起言抿抿唇,他感觉温双沐对他的疏远随着时间越来越明显,不再像从前那种很快就能自愈过来的小打小闹,这回像在动真格。
他想起选修课那天陆京对他说的话。
陆京的阅读理解题过于内涵,他听完的最初感受是愤怒和可笑的,但不得不承认,冷静下来后,他感到了一点前所未有的迷茫。
就像某种被他坚定奉行了十数年的逻辑冷不防被人打破了,才恍惚反应过来
哦,是他做错了。
好像是应该道歉。
可他之前为什么一直没想到呢。
像一道不曾出现在人生轨道里的选项,突然被人摆在了面前。
明白过来后,他这两天都有尝试找机会跟温双沐道歉,早上上学前他在公寓楼下等了温双沐很久,实在是快要迟到才离开。
以前温双沐总能掐点跟他搭上同一班电梯,但现在说遇不上就突然遇不上了。
苏起言将杂志放到膝盖上,突然道:“温双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