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轻舟看他也不像是生气,才又继续委婉道:“某些方面也不是……很赞同。”
他马上又飞快说:“但我还是想和掌印做朋友。”
殷淮心尖沁出一股柔蜜的甜软,但还是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臣自认坏事做尽,与殿下心中的道义公理截然相悖,殿下当臣这个朋友不憋屈难受吗?”
“嗯,有时候,”齐轻舟没否认,但他说,“可是我舍不得掌印啊。”
殷淮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出声反驳,不置可否地轻声一笑。
齐轻舟总觉得那笑里头有点看不起和信不过的意思在,就像是一个大人听到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地说狂话时候的表情。
齐轻舟也不介意,心里说那你就看着吧,继而托起殷淮一双手惊叹道:“果真好看。”
殷淮的手指白皙细长,骨节分明很有力量感,配上艳丽的蔻丹也不流于女气,反而更凸显了他身上自带的那一份华丽与奢靡,像夜里宫灯下的琉璃也像春雾中清贵雍容的牡丹。
齐轻舟又伸手去戳了戳自己刚刚为他画好的唇瓣,讷讷感慨:“掌印的唇形也极美。”
殷淮揽镜一照,忽而抓过齐轻舟的手:“借殿下的手一用。”
“涂得太满了。”他执着齐轻舟的手徐徐按在自己的唇棱边上,一点一点将多余的胭脂擦拭。
在指腹触到殷淮唇瓣的那一刻,齐轻舟呼吸即刻变轻了。
他覆下眼睫,不敢看掌印那饱满鲜红的菱唇,可指尖上的神经仿佛异常敏感,游走过嘴角、唇线、纹理、唇珠,再进去一点就是软嫩的舌尖,欲启似闭的唇门,热的气息间窜出一股电流渗入他的心脉,他一动不敢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
殷淮折磨够了他,才轻声一笑:“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