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嬴政出来一看,呆了一下, 然后“嗖”地又趴回去了。
李盛低头看看,把箩筐放下,伸出爪子用爪垫拍拍他:出来吧乖, 没事儿的!
“政儿!是娘啊!”赵姬脸上还带着刻意抹的黑灰,头上鬓发散乱,这会儿赶忙上来抱住孩子,忍不住落泪, 她的心可算落回肚子里了,这一夜,她是牵肠挂肚, 虽然她信任虎君,但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就怕孩子出了什么意外, 这会儿见着了,一时间抱住儿子不肯撒手。
一边的嬴异赶忙对着旁边的一位少年将军行礼道谢:“劳烦何将军, 如今我儿已经安全无虞,将军自去公差便是。”
“王将军吩咐,已经在西北边给您安置了帐篷,一应用物俱全,只是军中不免粗陋,公子勿怪,一会儿还有军中的医官来给小公子看脉,一夜颠簸不免惊吓。”
嬴异自然是满口感谢:“王将军费心了,至于医官,我府中的医官也随着来了,就不麻烦军中医者了,如今战事胶着,军中将士们也多有伤痛,还是忙着大事要紧,待会儿许医官也可到军中帮忙看诊。”
“如此,多谢公子仁心,臣告退,您自便。”
两人寒暄完,李盛看向嬴异后面的许医官、侍女小婼还有照顾嬴政的林乳娘,历史上也没有记载带了这么多人出来啊。
他正疑惑,嬴异来到他面前,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惭愧,虎君,你送来的那山参灵芝,还有那银黑狐皮裘衣,都被我用了。”
银黑狐皮是华阳夫人都要惊叹的珍宝,山参灵芝更是李盛翻山越岭深入险地得来,当初是为了防备赵姬生育不顺预备的,都是好东西,怪不得能多带着这三个人出来呢。
赵姬抹了一把泪:“旁的人,妾给了他们信物,让他们去投靠我母家,往庄子上一躲,起码能保住命在,将来若有运道,再行相见吧。”
李盛不由得叹息,眼下也顾不上所有人,宝贝没了确实可惜,但能换得人命,也不算错付了。
一行人往西北边帐篷走去,看他们都累得够呛,尤其是嬴异,那两只腿都软了,自己走都够呛,被说抱孩子了,李盛就想让嬴政继续进箩筐,他叼着走,但小朋友不乐意他在箩筐里都坐了一晚上了,屁股都坐麻了!
于是李盛想了想,趴下身子,让他爬上自己的背趴好,他驮着小孩儿走。
嬴政轻车熟路地爬上去趴下,还伸手抓住两撮毛毛,免得自己掉下去。
但是虎虎巴士还是很稳当的,走了几百米,嬴政就慢慢在虎背上坐起来,好奇得到处看。
殊不知他看旁人,旁人也在看他,大老虎啊!还是从来没见过的灰黑色玄虎,还这么乖巧温和地驮着他们小王孙走,真是太稀奇了!只有话本传说里才能听到这样的事儿!
李盛一边走着,不停地听到各种窃窃私语的小话,嬴异他们听不到,但是他可是老虎哎!听力超绝,远远不是这些愚蠢的两脚兽能比拟的!
“这老虎真漂亮,你看那两只眼睛,金光灿灿的,一看就不同寻常。”李盛扭回头看了一眼,大概一百多米后面一个皮肤黑黄的年轻小将正端着一碗药喝,手臂被麻布挂起来,应该是伤到了,不错,你小子有眼光!
“这老虎就该是咱们秦人的,看这颜色和咱们的大旗多配啊!”
李盛听到这抬头看一眼,还说真,这大旗也是浅灰色的布料,上面一个浓黑色的“秦”字,一个色系!
不过旁边还有一面稍微小点的旗帜,是个“王”字,相必就是这次的主帅王陵了。
“你说这老虎得多少斤?那大爪子都有我两只手大了。”
“你看地上的爪子印,看!不过比我的脚还是短一点!”
“你看见那爪勾了吗?寒光凛凛啊!真是威武!”
......
李盛慢悠悠地驮着小嬴政一路走过去,一路上都在被旁观议论,嬴政一开始还有点害羞,觉得大家怎么都看他,于是趴下来,把自己躲进老虎毛毛里,后来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