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一起去食堂吃饭,他们固定一个位置,而许至奕和他的朋友廖洵固坐在斜后方。

朱岩润总会不经意地对上许至奕的视线,许至奕似乎经常看他,却从来不主动找他说话,开学到现在,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许至奕的父亲是开连锁超市的,家里很有钱,朋友过生日他送的礼物非常实惠价值五百元的消费卡。

大家都乐意跟他玩儿,长得帅学习又好,还有钱,许至奕在整个高一年组的风头顶盛。

生物课上老师提到猪的心脏可以移植人体,底下笑声起伏,朱岩润知道他们没往自己身上联想,仍是觉得不舒服。

有同学开玩笑叫他小猪,朱岩润装不在乎地笑,不说反驳的话。

有一次下课,一些男生围在许至奕的桌边聊天,不知道谈到哪个话题,一个指着另一个的鼻子笑骂:“你个笨猪,这都不知道。”

另个男生不服气地回嘴:“你才是猪!”

俩人小学生斗嘴般,谁也不肯示弱,一定要对方是猪。朱岩润本在写题,头愈垂愈低,额头轻轻抵着桌沿,手腕不动了,中性笔在白纸上晕开一点黑,他缓缓阖上眼皮。

过了一会儿,朱岩润听见许至奕突兀地打断他们,他微微侧过头,从胳臂下方的空隙看过去。许至奕抱臂靠向椅背,冷着脸说:“谁再提猪这个字,我就揍谁。”

那帮人一下噤了声,面面相觑,不明白好端端的许至奕为什么突然发火。上课铃解围地响起,大家讪讪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朱岩润的心情很奇妙,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低落和酸涩一扫而空,胸腔被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填满。

许至奕依旧摆着臭脸,动作烦躁地揉一把碎发,下一秒朝朱岩润的方向投来视线。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几个人在半空中对上,俱是一怔,随后不约而同地回正脸看黑板。

朱岩润第一次在数学课走了神,放学回家厚着脸皮求小姨补课。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让他整夜好苦恼。

期末成绩出来了,朱岩润的数学没及格,一整个新年都在避免与宋芷梅碰面。宋芷梅气死了,朱岩润是在挑战她的能力,在打她的脸,她逮住拼命躲闪的朱岩润,揪他的肉肉脸蛋来解气。

宋芷梅没好气地让他不会的多问自己,下学期和许至奕做同桌,叫人家带带他这个小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