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也很难全身而退。瞻庭不才,也想略尽绵力为赵阁老分担压力。”
赵公绥高深笑道:“梁王殿下不妨直说。”
梁王被他点破也并不生气:“祁瞻徇的皇位来路不正,失尽民心。但求赵阁老助我黄袍加身,问鼎宫阙。”
赵公绥自知四面楚歌,仍在要不要与梁王携手一事上却陷入犹疑。
他捏着自己的胡须忖度着,思绪却飘到了数年前,太后恳求他时那双盈盈的美目。
赵公绥那时本就想扶持梁王登位,却生生因为那双美丽的眼眸扭转了乾坤。
他明白,如今自己身陷囹圄,少不了太后在背后放任自流,却依然狠不下心来站在她的对立面。
那个由他一手推上高位的美艳女人,那个曾在他膝前口呼亚父的小皇帝,都不知不觉地生出了尖利的爪牙。可他如何不知,梁王即便是登基,日后也未必容得下自己。
赵公绥低沉开口:“当年老夫扶持陛下登位,王爷怕是已经恨老夫入骨,如何愿与老夫为伍?”
梁王神色不改:“本王不屑于纠结过去,只要达到目的,过程都不重要。”
“况且,”他亦笑,“高台上那对母子如今哪里还记得赵阁老的恩情,此等忘恩负义之辈,本就不配问鼎天下。”
赵公神色不改:“且容老夫再思量几日,再做打算。”
?[50]金错刀(四)
赵公绥早就预料到了太后会单独召见自己,却没料到这一天来得比想象得还要快。
他独自穿过层层叠叠的纱幔走进太后的寝房,太后未曾隆装翟衣,金海棠花鸢尾长裙勾勒出她依然窈窕灵动的风姿。她依然这样美,经年累月的时光从不曾削减她富丽堂皇的风韵,反而沉淀出高华雍容的从容庄重。
太后正坐在桌前写字,她过去喜欢写梅花小楷,如今习得的这一笔章草,还是赵公绥传授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