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没有下文。

他有很多话想说,可又觉得说了似乎无济于事。温伏已经在他看不见的时间里长大了,所有他错过的温伏的喜怒哀乐,在过去几千个日夜里慢慢塑造出了温伏如今的骨血,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温伏盘腿坐在床头,房间的地暖使他穿一层宽大的纯棉睡衣也不会寒冷,他听见费薄林几度欲言又止的时轻时重的呼吸,并不清楚今夜对方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沉默片刻,主动开口问:“你要接我回家了吗?”

-

周纪发现,今天温伏再出发的路上心情格外的好。

虽然这个人平时不管心情好不好脸上都是一个表情,但是今天的温伏显然光从精神头上就跟以往很不一样,眼睛都跟刷了漆似的比以前亮了一层。

周纪接人上车那会儿,甚至有一瞬间隔着口罩听见温伏自个儿在小小声声地哼歌。

他大惊失色,猛然扭头去看温伏,对上温伏的视线对方的神色又很平静,不像在哼哼唧唧。

温伏问:“怎么了?”

周纪摇摇头,怀疑是自己昨晚没睡好幻听了。

下一秒,又听见温伏在哼歌!

周纪再次惊恐地望过去,歌声又停止了,温伏一脸如常地对着他眨眨眼,口罩上方的眼神毫无波澜。

周纪:“你在唱歌吗?”

温伏摇头。

周纪只好继续低头去提箱子。

等把箱子放进后备箱回来,温伏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撑着下巴望向窗外,拿后脑勺对着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