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不过勉强到费薄林的下巴,如今应该能到鼻尖了。
他的帽子拉得低低的,帽沿边翘起来的那些发梢不难看出这个人还是习惯把头发睡得乱七八糟。
好像还更瘦了。
当年费薄林离开的时候温伏就在抽条,少年人的饭量大得惊人,温伏不挑食,费薄林喂什么他就吃什么,怎么吃也不见长肉,衣服下永远是骨骼纤细的一副身体。
费薄林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抬起手,隔着两个人之间那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用指尖描摹着温伏脑后那些凌乱的头发。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这一趟电梯空空荡荡,内部金色的反光墙壁不留余地地映照出两个人的模样。
温伏抬眼,从反光壁中对上费薄林来不及收回笑意的双眼。
还有身后那只举在半空,快触碰到他头发的手臂。
3
电梯门已经开了两秒,但他们谁都没动。
温伏微不可查地往费薄林的方向歪了歪头,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而费薄林在与他对上目光的那一瞬就立马收手,把眼睫低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