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微微弯腰致意，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只有岳臻冷着一张脸，待掌声停歇，立刻开口质问：“既然苏总早就知道要担任CFO，为什么之前要屈居在内审部当一个小小的内审员？”

苏秦微微一笑，“在正式上任之前，我想提前了解一下集团运作，内审部能接触集团运行的内部数据，是最快熟悉集团的地方。”

“那我想问一下……”岳臻脸色黑暗，手指在会议桌上敲击了两下，“苏总驳回研发二部的预算，是以内审员的身份，还是CFO的身份？”

“都有。”

“二部的预算我看过，没有任何问题，你是以什么理由驳回的？”

“集团每年为研发二部投资上亿，但过去五年，并没有任何成果产出。”

“苏总，但凡你大学毕业，就应该知道研发本来就是一个长周期的事情，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那岳总监觉得集团还应该白白养着研发二部的几十个人多久？五年？十年？”

岳臻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评判他们的功劳？”

苏秦的语气平淡，“我只知道我的任务是让集团的每一分钱花得有价值。”

会议室里只有两人唇枪舌剑的声音，直到老懂事长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是为了集团好，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有什么意见不一致的下来再协商。”

“贺先生！”岳臻不肯就此罢休，“预算的事他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哎哟哎哟，我头疼，要吃药了……散会散会……”老董事长捂着额头第一个溜之大吉，其他人赶紧尾随他离开会议室。

苏秦挑挑眉，望着岳臻，“岳总监，那我们还继续吗？”

岳臻冷哼一声，摔门就走。

回到办公室他又开始懊恼，他还没有确认苏秦到底是不是那个变态，虽然从他的外貌和对待自己的态度来看不像，但无论身形还是声音，都让岳臻觉得似曾相识，他应该多试试他的。

不过无论苏秦是不是强奸犯，他都已经把苏秦列为在嘉信第一讨厌的人，笑也笑得那么虚伪，真是让人看了就觉得不舒服。

事实证明，太热爱工作会遭到报应，岳臻顶着肿胀的眼睛处理文件，加上和苏秦吵架心情愤懑，眼睛一直疼他也没在意，突然之间就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岳臻先是茫然地抬起头来，像一个雕像一样呆立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慌乱地在桌面上摸索着座机，凭着感觉按下了秘书的内线，电话嘟嘟嘟的响着，岳臻的心也跟着狂跳，急促地喘息着，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用眼过度，让秘书送他去医院就好了。

然而他连续拨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听，他的秘书不可能这么不负责任，不接电话只有一个原因，下班了。

岳臻抖着手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结果想起自己没有紧急联系人，又不得不烦躁地把手机扔开。

他浑身抖得不成样子，秘书不在也没有朋友没有关系，他可以自己打车去医院，明天他的眼睛就会恢复，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眼睛出了问题，他也不会让其他人有看不起他的机会。

他呆在总监办公室的时间比在家里还多，可当眼前一片虚无的时候，他发现这间办公室也十分地陌生，岳臻被垃圾桶，小茶几和文件柜分别绊了一次之后，才成功地走出办公室。

出门左转再右转就是电梯间，他知道下行键和一楼按键在哪里，只要坐电梯下一楼，他就可以到街上招出租车去医院。

岳臻在走廊上摸索着前行，由于实在不适应，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许笨拙，在转弯的时候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搞什么！岳臻摸着自己被撞疼的额头很愤怒，他眼睛看不到，难道撞他的人也是瞎的吗？他这么大个人都看不到！

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岳臻尽量提起气势，用手指在虚空点了点，示意那人好自为之就要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