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拍掌,“好、好,老奴一定给夫人打扮的比花还娇艳。”
麦桑本来在院门口打盹,看见不远处容貌艳丽,衣着华贵的女子,认出是世子妃,连忙进去跟银杏通报。
银杏心道,这位又想做什么,他们姨娘刚病下她就来,不会以为能趁虚而入吧。
“不用多管,人来了你就照常往里面传就行。”
既然如此,就让她死了这条心。
奶嬷嬷上前对门口小丫头点点头,“这是世子妃,听说舒姨娘病了,带了些病期好入口的东西来探望。”
“见过世子妃,姨娘还在休息,您跟我往这边来。”
麦桑扣门,“世子,舒姨娘,世子妃来了。”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吱呀一声门开了,是随意披着外衣的沈望。
向麦桑挥挥手,“去泡盏茶送过来。”
又对章有月道:“进来吧,你们来得巧,阿远刚醒你就来了。”
章有月跟在后面,“那就好,我还担心叨扰了舒姨娘休息。”
奶嬷嬷眼疾手快给章有月搬了个椅子坐下,沈望把内屋的灯点上,一下子就亮堂了。
舒远被灯光刺得眯了下眼睛,看见打扮的光彩照人的世子妃,弯了弯唇,“见过世子妃。”
说着就要下床行礼,沈望立马按住他,“你还生着病呢,这些虚礼就免了,都是一家人,不用在意这些。”
舒远便为难地看向章有月。
章有月正了正腰背,“自然,舒姨娘生病了就好好歇着吧。”
她摆摆手,奶嬷嬷就了然地把提过来的食盒打开,“生病了饮食要清淡,这是我特意叮嘱人做的青菜粥,舒姨娘尝尝。”
话是对舒远说的,温柔的笑却给了沈望,谁看不出她的意思啊。
舒远神色还是懵懂的,“多谢夫人,正好我有些饿了,可以现在尝尝吗?”
“当然。”
奶嬷嬷正要把还温热的粥递到舒远手上,舒远就皱着眉往后躲,“我没力气,叫银杏来喂我吧。”
沈望一下子笑了,“何必那么麻烦,我来喂你不就好了。”
说着就要接过碗。
奶嬷嬷看了眼章有月,大胆道:“这不妥吧,您贵为世子,哪有给小妾喂食的道理。”
沈望不由分说,“有什么不妥,嬷嬷还是见识得少了。”
章有月僵坐在那里,看面前两个人浓情蜜意含情脉脉,感觉自己只是个局外人,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好不容易等到两个人喂完粥,章有月才跟解放了一样舒了口气。
告辞后,沈望说,“我送你。”
到了院门口,章有月仰头,颇有些柔软,“舒姨娘生着病,万一过了病气给您就不好了,爷今晚要不要去我那?”
沈望笑笑,“正是因为他病了我才得陪着他啊,他身体弱,夜里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章有月神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了下去,最后几乎是祈求的语气了,“不管怎么说,我的妻子,你连这点体面都不愿意给我吗,就当可怜我,分我一点,哪怕一点你对舒姨娘的宠爱也行啊。”
沈望正色,“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对你和阿远一向公平。”
奶嬷嬷在一旁听见,几乎忍不住要扇这个负心薄幸的狗男人巴掌。
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是要让他们夫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屋里的舒远叫来银杏,迅速吃下去一点特制的药。
不伤身,只是会有些肚子疼。
深夜,栖雅阁的灯却反常地亮起来。
“快,快,叫大夫。”
“去烧水!”
舒远窝在沈望怀里,捂着肚子呜咽,额头上全是冷汗。
沈望拿帕子给他擦,“别哭,很痛吗?哪痛,小腹还是肠胃?”
舒远只摇头,“不知道,就是痛,好疼啊。”